谢霜雪谦让道:“本人才疏学浅,何德何能受师叔们重托?”黄师雄侃侃而谈:“既然知道自己才疏学浅,何不让贤于人?”这时坐在上首的赵姓老者斥责道:“黄师雄,几时轮到你说话了?”黄师雄道:“师叔祖别怪我不懂规矩!我只是想着阴山教别四处丢人。刚才丘师叔祖说了几件头等大事,哪件不是棘手异常?如果我们当着全体武林同道的面册立教主,人家问起:‘你们何时缉拿凶手啊,真相调查如何啊,正一剑所在何处啊?要不要我们帮忙啊?’你说,我们这些人不都得把头埋在裤裆里?”
丘重定道:“那你有何高见?”黄师雄道:“高见不敢当,我只是觉得,不如将这几件事列为本教头号目标,谁完成了就谁做教主!否则,匆匆册立教主,徒惹武林同道嘲笑!”话一说完,无人接应。丘重定见黄师雄打动了一些同门的心思,便说道:“话虽如此,可没有教主本教不就成了一盘散沙了吗?”黄师雄道:“如果一定要册立教主,不如就以武功高低为准,咱们设个擂台,谁武功最高就由谁做教主!”
赵姓老者“哼”的一声:“难不成你黄师雄想和我过招?”黄师雄忙道:“小的哪敢?只不过刚才说了,各位师叔祖不愿意接任教主,小的有何本事敢得罪各位前辈呢?我建议,各位师叔祖可以组成元老会,教中一应大事就由新教主和各位前辈商议!”他这一番表态完,丘重定见几个师弟果然有人颔首,便直言道:“‘彦’字一辈中你师父入门最早,所学也是最高,你自然是希望他接任教主。”
王彦先道:“小辈人不懂事,说话太直了,一点不知道含蓄。师叔莫怪。”言语间竟毫不推辞。谢霜雪道:“师兄如果一定要接任教主,跟师妹直说便是,何必遮遮掩掩,还弄出个比武争教主?伤了大家和气多不好!”黄师雄:“江湖中人不比武,难道还比漂亮吗?”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谢霜雪说道:“看来你是定要逼我出手了。”她缓缓取出长剑,元皓一眼望去便知这就是飞云剑了。她转头跟王彦先说:“不是师妹不敬师兄,而是你徒弟不敬师长,非得咱们比试一场。说实话,教主谁做都一样,师妹并非非当不可,但师尊有令在先、本教变乱于前,千钧重担怎好推脱?既然师兄不服,师妹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向你请教一场;如果不胜,正好有理由卸下这副重担,到时各位师叔祖也不会怪罪于我!”
王彦先见她毫不怯战,言语中又有一副大家气度,不禁向黄师雄瞟了一眼。只见黄师雄竖起拇指示意,王彦先便有了底,冲黄师雄点了点头。元皓心想,王彦先派黄师雄使用奸计,先在茶水中下了无色无味的慢性药,再激谢霜雪下场比武,王彦先好一举夺取教主之位,好不卑鄙,看来要想些办法助谢霜雪一臂之力。
这时王彦先道:“既然如此,师妹就不必谦让。”说罢,他取出化雨剑。两人不再言语,摆出起手式,随后蹂身而上,双剑交织在一起。元皓远远见着,王彦先剑招迅猛、步步紧逼,犹如疾风骤雨;谢霜雪手法飘逸、不停穿越,犹如大树枝叶,虽不停避让但能稳在当场。一盏茶过后,王彦先不禁懊恼,自己明显更高一筹,还给谢霜雪下了药,为何丝毫不见落败呢?不由得加快紧逼,谢霜雪开始遭遇险境。只见王彦先一个剑招刺向谢霜雪眼睛,谢霜雪紧急挥剑格挡,谁知王彦先迅速变招,直指其斜下方肩井穴。眼见谢霜雪就要落败,于是她拼着两败俱伤,竟不阻挡,挥剑刺向王彦先喉咙。蓦地里,王彦先突觉剑身一重,竟有一股力量拉住自己的化雨剑,稍一迟疑,谢霜雪飞云剑已经指在自己喉咙。
王彦先面如死色,呆立当场,化雨剑哐啷落地。谢霜雪拾起长剑交还给他,说道:“承让!多谢师兄成全!”
见王彦先目无表情下场后,丘重定说道:“既然如此,新任教主就是谢霜雪,大家还有无意见?行,咱们再择良辰吉日,遍邀武林同道举行册立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