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自强回到急诊楼，李金山和何少明正无精打采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大长椅上，低着头瞅着地面。内心的忧虑加上身体的困乏，让他俩看上去如同两个被霜打蔫了的茄子。

“李社长，何大哥，吃点东西吧。”张自强拿着包子走过去说道。

“找到李主任了？”李金山突然间来了精神。

“没有。”张自强摇着头说，“不过见到方秘书了，他把钱借给了我。”

张自强说着，从口袋里把钱都掏出来，递给李金山，说道：“我都数过了，一共是三十元六角五分，减去买包子花了两角五，还剩三十元四角。”

李金山接过钱，感激地说道：“方秘书这是把刚发的一个月工资全部给你了。”

李金山以前在县城工作过，所以他知道县城的工资水平。

“只是怕这些钱也不够啊。”何少明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心事重重地说着。

当一个人心情很糟的时候，感觉时间都会更加漫长一些，如同一个得了失眠症的病人，总是会觉得黑夜很漫长一样。三个人在长椅上感觉等了很久很久，可是手术室的门依然紧闭着。

又困又累的三个人坐在长椅上，靠着墙，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手术室的门“吱”的一声打开了，三个人都触电似的惊醒过来，李金山揉着眼睛，看着墙上的大钟，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半了。

“谁是孙良才的家属？”从手术室走出来的医生一脸疲倦地问道。

“我们是。”三个人同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