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上，上下场四节比赛之后，海东黄金高中终于把对面给打崩了。

而崩盘却不止是比分，还有心态。

这些国立高中的孩子们，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血统和基因问题，不禁思索除了体育外，自己是不是应该转而去追求另外一些比较靠谱的东西。

比如技工和电竞……

又或者是努力学习，争取考上一个好一点的大学……

像是看出了这些可怜国人们的心中所想，一时兴起前来看比赛的观众们并没有出现嘲讽或苛责的情况，甚至连对海东黄金高中的辱骂都少了很多。

可这并不是宽容，而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沉默！

就听有人忽然问道：“今天上午是不是还有一场比赛？有谁知道是谁跟谁比吗？”

“还看什么？回家吧，没意思！”

“就是，小孩子没事打什么篮球，好好学习才是正道！”

……

听着众人的各种议论声，秦汉又开始展开了对人生的大思考。

看着坐在观众席上的秦汉默不作声，伍量等一群人也都没有什么动作。

秦思曼大眼睛左右瞟了瞟，眼见没人说话，便忍不住蹭到秦汉近前献殷勤道：“别纠结嘛，等到你比赛的时候再把国人的脸面给挣回来，观众们的评论不也就随之改变了吗？”

秦汉被她打断了思路，憋在心里的话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我很好奇，输赢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以我自己为例，我只是觉得篮球很好玩所以才玩。就像我一个表弟很喜欢打玩具枪一样，但那并不等于他就要去参加射击比赛，甚至还得赢得冠军吧？”

突然听他这么说，一群人顿时都愣了。

秦思曼的脸色也僵了一会，在那支支吾吾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过相比较于秦思曼，牧君彩的思路就要灵活的多了，只听她对秦汉如此说道：“可对于那些已经开始在社会中拼搏的家长们来说，事情却并没有那么单纯。有的家长本身都已经足够艰难了，结果还要挣钱养家，甚至是每时每刻都要在孩子的身上倾注大量的心血和钱财，因此难免就要功利很多。就像打篮球，如果不能赢得比赛，就意味着没有任何的收益和流量，既不能拿到高薪也不能接到广告，自然也就毫无意义。”

对于这种话，秦汉有些不服气：“我爸爸工作那么忙，晚上还会偷偷玩几把消消乐呢，可玩消消乐能挣钱吗？”

这下牧君彩也无话可说了。

结果秦思曼又来了精神：“这不一样哦！现在是你爸爸花钱养你，所以他玩游戏是叫消遣，是为了消除工作的疲累，而你却是在花钱，因此做毫无收益的事情就等于浪费时间。”

秦汉虽憨，却真的不傻：“可我现在挣钱比他多呀，这样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没资格继续管我了？”

秦思曼又不说话了。

伍量则道：“队长，话不能这么说，把你生出来的是他们没错吧？这一点你怎么反驳？”

秦汉陷入了思索。

王江衮突然道：“父母管生育，子女还管埋葬呢，这有什么不能反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