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才出月子,便被李老太指派去河边洗衣裳了。去年干这活计的是刘氏、明兰、明艳,如今三人都不在李家了。洗衣作坊的活计却还是叫李老太给揽了回来。这回,每日到河边洗衣裳的人,便换成了张氏和李明丽。宋氏则每天在家做饭、喂猪、除粪,操持家务,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所以,这个才满月的小女婴,便抱到了李老太屋里。除了李明玉,李老太一向对孙女没多少耐心,不叫她冻死、饿死,已经是最大的恩德了。
李老太闹腾的累了,缩到墙角坐着不说话。此时的她,双眼通红,一头灰白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活脱脱一个市井泼妇的模样。李老汉的样子,则更加狼狈不堪,脸上、脖子上挂着几条狰狞的血痕,衣领、袖口也被扯破了几处,胳膊上青一片、紫一片的。
淡淡的望了缩在墙角的老太婆半晌,李老汉发现,自己对这个无理取闹的老太婆再也生不出半点怜惜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木然的拾了地上的枕头被子,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屋。
“呜呜呜”望着李老汉离去的佝偻背影,李老太心里一抽,突然又伤心的失声痛哭起来。
炕梢的小人儿许是哭的累了。此时,正小声的抽泣着,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望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李老太似乎现在才注意这个可怜的小孙女,她两下爬到炕梢,将小女婴紧紧抱进怀里此时,也只有这么个小婴孩陪着她了
李老汉狼狈的抱着铺盖行李出了正屋,李福和李明德父子俩手足无措的站在屋外。
“爹”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