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春苗也不敢擅自把人带去见李明玉,若是出了什么乱子,她担待不起,只得小跑着去正屋给李老汉老两口报信。
她打了帘子进屋,对着炕上的二人道:“爷,奶,外头来了位赵公子,说是来找明玉妹妹的。”
李老太抬头剜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骂道:“啥张公子,赵公子的!玉儿再过两天就嫁人了,你可别混说,要是坏了她的名声,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郑春苗低着头,面色阴沉的可怕,心里骂了一句“老不死的”,嘴上却唯唯诺诺的回道:“奶,孙媳不敢混说,那人就在院子里站着,看穿戴打扮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李老太皱着眉头,在心里嘀咕道:奇了怪了,玉儿也不认识啥有钱人家的少爷啊。
她心里也是好奇的紧,却不愿出去,拍了桌子,骂骂咧咧的道:“小贱蹄子,你安的啥心啊?!外头冷飕飕的,你想我出气冻死是不?!没眼力见的东西,去!把人请进屋里来。”
老两口上回在衙门挨了一顿板子,将养了几个月才把伤养好,可终究年纪大了,损伤了元气,平日里吃的又差,营养跟不上,老两口的身子骨便一日不如一日,虚弱的很,走几步都要喘。
像是这样的冷天,这两人轻易不出屋,吃喝拉撒睡全都在屋里解决,角落里还专门放着一只马桶,每次用完了,只消扯着嗓子喊一声,或者宋氏或者郑春苗就会来拿去倒了,再洗净了送回来。
细算起来,自入了冬,李老太就出过一次屋,还是上回孙氏死的那次。似乎年纪越大的人,就越是怕死,越是惜命。
郑春苗鄙夷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故作为难的道:“奶,我请了,人家不愿意进来,我看他一直皱着鼻子,好像是嫌咱家屋里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