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岩师傅今天吃什么呀?”
“嗯~,一只烤鸭吧,要野养的鸭子。”
“好嘞,您稍等。”小二对和尚吃肉没有显出丝毫的讶异,显然,这是个常客,还是个吃肉的常客。
这画面,吴漾就不理解了。
难道宋代的和尚能吃肉?不过,现代的也吃,这倒能理解。可是,现代的都是背地里吃,哪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吃肉的和尚的?
还有,这和尚口中的一日一餐,过午不食,这样的人,吴漾只在书本中听说过。
比如弘一法师,就是那个写“长亭外,古道边”的李叔同。
吴漾曾效仿弘一法师试过一日一餐,过午不食。可是差点饿疯,后来就果断放弃了。继续做一个一日三餐的“俗人”。
吴漾正好坐在黑岩对面的方向,接下来的时间,吴漾大部分的心思就放在了观察黑岩这件事上,对于找唐格这件事倒是淡忘了许多,吴漾的心情也没有刚才那么忧虑了。
时间在黑岩用荷叶饼卷烤鸭中流逝,当一只鸭子全部转移到黑岩的腹中后,时间已接近中午,打探唐格消息的人还是没有消息。
黑岩从怀里掏出一块儿绣着红鸳鸯的白色锦帕,吧咋吧咋了嘴,擦了擦嘴,又揉了揉圆圆的肚子,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黑岩起身,拿起红色油纸伞,对老王道:“王指挥,小僧先走了。”
“好的,慢走。”老王放下手中的茶杯道。
众人看着那潇洒的黑色背影离去。
黑岩和尚一走,吴漾就关心的问起关于黑岩的事情。
反正唐格那事,忧虑是等着,不忧虑也是等着,怎么都是等着,不如先放一放,先好好聊一聊那怪和尚的事。
“老王,这是和尚吗?”吴漾先抛出了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老王看着窗外,想了想,道:
“是又不是。”
吴漾心里抱怨老王回答的这短短四个字,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只得继续问下去。
“这怎么说?”
“嗯,这么说吧,这个黑岩呢,从小是在寺庙里长大的,确实是个和尚。可是,后来还俗了,就不是和尚了。”
老王解释的非常合理。
“那为什么要还俗呢?”吴漾继续问。
“喏,你也看到了,这样子再不还俗,不得让和尚们骂死啊。”老王用嘴努了努邻桌黑岩的残桌道。
“哦,也是,明目张胆吃肉的和尚,怎么会被同行容忍。那既然还俗了,可是他为什么还是一身僧人打扮?而是你们还称呼他师傅,他还自称小僧呢?”
“习惯。习惯了就不想变了吧,合适就好。他不变打扮,我们也就不变称呼了。”老王笑笑。
“哦,原来是这样子。”吴漾心里释然了些许。
“哎,对了,他为什么大晴天的要拿一把油纸伞呢?”吴漾紧接着向老王提出了自己的另一个疑问。
“哈哈,这个就有内涵多了。讲真,你俩真应该好好认识一下。这黑岩呐,狂字上面倒是跟你有一拼,一个是狂生,一个是狂僧。”老王说吴漾狂,当然是指他在朝堂拒绝功名的事。
“这怎么讲。”
“和尚打伞。”老王又是四个字,吴漾依然摸不着头脑。
“什么意思?”吴漾像个疑惑的孩子。
坐在一旁的诗青虞忍不住了,对吴漾道:“你傻啊?和尚打伞,无法(发)无天啊。”
无法无天?和尚没头发,再打把伞,就看不见天了。哈哈,是,厉害厉害。吴漾心里对这和尚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吃肉就够无法无天了,还要暗示别人自己就是无法无天,不得不服。
“哈哈,厉害了,厉害了。”吴漾道。
老王老油条般的一笑,道:“哼,还有比这更厉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