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先回答我的问题。”克莱面色凝重,蹲在时雅旁边观察时雅的情况。
“没事,只是麻醉剂而已,过一阵子就能醒。”
“其他人呢?”
“还活着,被保护的很好。”
“你接下来不会是要···”
“说的没错,老年人的日常健身还是蛮重要的。”
“你要利用时雅?”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怎么做?”
“这半兽人玩偶是她送给我的,她是除了深渊的朋友们之外,唯一一个重视我的人。”
又是这样,每次克莱都想着跟我打感情牌。
“这次感情牌可没用,我想听你的抉择。”
“让我跟你一起。”
“什么?”
“我说,让我跟你一起行动。”
“你很清楚我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
“但是为了她,我一定要这样。”
“如果我还是不准呢?”
“那么···”
我感受到一股力量环绕在克莱的周围。
“那么,我就用行动来证明我自己。”
克莱原本淡蓝色的双瞳刷的一下变为赤金色,强大的压迫力扑面而来。
克莱身边的岩石逐渐崩坏,被碾成了粉末。
我的双脚一点点下移,竟陷入到坚硬的岩石之中。
重力魔法,克莱与生俱来的能力,从一出生,克莱没有任何的元素亲和力,曾一度被族人当成弃子,若不是她的父母竭力保住她的性命,恐怕这天赋永远不会被发现吧。
看着战意全盛的克莱,我有了别的想法。
我挥了挥手:“算了算了,跟你打没有任何好处,看你这样子,你的掌控力又进了一步。”
克莱没有回话,继续加强周围的重力,我的脚陷入的更深了,而时雅那边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看来不能小看这丫头了。
“既然你这么执着,那就让你跟着。”
“当真?”
“我没有骗你的理由。”
克莱的眼睛恢复成了淡蓝色,我身体周围的压迫感也消失了。
我把脚从岩石缝中拔了出来,拍去脚上的尘土。
“你准备做什么?”
“我杀了那个要带她走的人类,不出意外,那边很快就会有动作的吧。”
“我要帮时雅重建这里。”
“正有此意,在现世有一个落脚点总归是好事,不过村庄被破坏的程度,要重建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
“你在小看谁?”克莱瞥了我一眼。
我竟然忘了操控重力的另外一个用处。
“既然如此,你准备用什么材料来重建?”
“魔焰龟的龟壳。”
“你是想把魔焰龟灭族么?虽然是没有理智的魔兽罢了。”
“不,我只需要一只最强大的首领。”
“冥殇龟?你竟然会打它的注意。”
“用它的龟甲做素材,我可以做出最坚硬的防御工事,除了你的腐化侵蚀,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攻破这道防线。”
“但是冥殇龟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了,要找到并不容易。”
“那就只有先用魔焰龟将就一下了。”
正在我们俩交谈的时候,昏睡的时雅有了动静。
“大家怎么样了···”
“醒来不看看自己的情况,反倒是先关注其他人的情况么?”
“【幻武——渡鸦剑】!”时雅手捏细剑,条件反射般向我发动攻击。
时雅的手在空中被克莱抓住了。
“克莱?你怎么在这里?”
“是我拜托他救得你。”
“欸?这···不好意思···”时雅干咳一声,散去了手中的细剑。
“这是哪里?”
“离你家不远处的一个山洞,抓你的人已经被解决掉了。”
“他们怎么样了,没有被人发现吧。”
“没有,你的幻术不仔细看很难被人识破。”
时雅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你看穿了啊,你就是克莱一直心心念念的零吗?”
嗯?
“没···才没有···咳咳,时雅你不要乱说。”克莱一反常态,慌慌张张地捂住了时雅的嘴巴。
···
“时雅姐,你没事啊!”狼人女孩一看到时雅,兴奋地扑了过去。
“我没事,你怎么样呢?”
“我也没事,多亏了时雅姐姐!”
“诗雅,这位是···”一名强壮的中年狼人走了出来。
“他是克莱的朋友,就是他把我从人类的手里救回来的。”
“哦?”狼人托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我,显得很是疑惑。
怎么,我这副样子显得很是奇怪?
打量了半天,狼人露出了狡黠的微笑,朝我伸出了手:“感谢你,救了时雅,大恩无以为报,用得着我的时候,我定当为你献上一臂之力。”
我看着他脖子左侧的红色印记,向他伸出了手。
···
当晚,克莱提议暂时迁移到之前的山洞居住,山洞很宽敞,而且具有极佳的视野优势,可以观察到周围的状况。
深夜,当我站在山洞口警戒的时候,一个人悄悄出现在我的背后。
“有什么事吗?”
“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我来代替你吧。”
“不需要,我的精神还蛮饱满的。”
“虽然我不想现在就挑明这件事,但是这感觉实在是让我无法承受,你,不是活物,对吧?”
“你什么意思?”
“你明白我什么意思,我脖子上的印记你也注意到了,你一出现,这该死的印记就像火烧一般刺痛,离你越近,它就越痛,不断刺激着我的大脑,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鲜血与杀戮,再继续下去,我怕我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死过一次?”
“是,外出狩猎的时候,被人类暗算了。”
“然后恰好那天出现了血月,对吗?”
“没错,我醒来的时候,天地都被血色所笼罩,然后脖子上就出现了这东西。”
“不知道该说你是幸运又或是不幸,你死亡的时候沾染了深渊的力量,本应该就此被深渊吞噬,但是却又赶上了血月对狼人的狂化加成,导致你现在处于一个半生不死的状态,你嗜血,是因为血月的狂化已经刻入了你的灵魂,你妄图杀戮,是因为你作为深渊的一部分,想要吞噬灵魂。”
“我该怎么办,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我绝不能让自己对时雅做出这种事情。”
“你和那个时雅,是什么关系?”
“我曾是她父亲的手下,时雅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
“她父母呢?”
“被人类抓走了,他们夫妻二人拼死才保住了时雅,让我带时雅逃走。”
“我知道了。”
“所以···”
“很遗憾。”
“那好吧,我拜托你,如果我有一天狂化对着时雅发动了攻击,请你一定要阻止我。”
我点了点头。
“我叫艾森,我的性命就拜托你了。”
···
“昨晚他跟你说什么了?”克莱一大早就从睡梦中醒来,抱着寸步不离的玩偶,走到了我的身边。
我梳理了一下克莱乱糟糟的头发,说道:“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据我所知,时雅和艾森的关系很一般,艾森一直在躲着时雅,我注意过他脖子上的印记,但是我没有证据确认,这次你来了,我就能知道为什么艾森这么恐惧战斗了。”
“越是恐惧,就越要面对。”
“他就是在等着那一天吧。”
···
“你是说,那个家伙被干掉了?”
“没错,他的生命信号已经消失了,可以确定已经死亡了。”
“区区一群兽人,怎么可能干掉那个家伙?那个村庄的战斗力我调查的很清楚,难道说给我情报的家伙骗了我?”
“给他个胆子也不敢给您假情报,区区一个情报贩子怎么可能敢惹您。”
“那就是有其他人插手了。”
“您是说···”
“那个家伙,难不成是看准了这次的货物的价值?”
“或许吧,毕竟白狼人的价值···很难估价呢,这么珍惜的品种,要是卖到那个地方,生意可就不愁了。”
“要不要我再派一队佣兵过去?”
“不,不要打草惊蛇,我到要看看那个老东西打的什么算盘,给我想办法监视那个老东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