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看着眉清目秀地张义山,心中非常奇怪,如此相貌堂堂地少年郎,怎么看也不像趁火打劫之徒,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听到这话,张义山急忙住嘴,有主顾要全买他的包子,当然是主顾说啥他就干啥,顾客就是上帝嘛。
张义山看着周平,用有些嘶哑地声音道:“当真?”
周平神色如常,点头道:“五文一个是么?”
“童叟无欺,实价五文。”张义山点点头,周平便对身后跟着地随从道:“给他。”
那随从上前,便将沉甸甸地包袱放在张义山手上,随之而来的是微微一沉,张义山凭借手上触感,不用看就知道是铜钱。
“这里六百文,若是少了你便进店索要,若是多了,当给你的赏钱,我就只有一个要求,别再大声吆喝喊叫了。”
“没问题。”
张义山回答得极痛快,别看周文给钱痛快,言语间又平淡,可两世为人的他,却能从周平身上,感觉到周平身上那股危险的江湖气,为避免被人捶一顿,自然老实。
张义山的爽快,让周文也没料到,身子微微一僵,他本已做好了讨价还价的准备,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别扭啊。
让王三郎和随从将两筐包子送入文香酒肆内,张义山抱着六百文目送周文离去。
目的达成,张义山本想去药铺买点雄黄,而后去看看这个时期的各种调料、粘合剂,能买就买点。
可张悦还在沉思解题,这让他根本不敢离开,怕张悦一会寻不到他,会着急。
这样耗着真不是办法,家里那堆防蚊干草在一干村民的帮忙下,恐怕已经磨成粉了,他需要带着雄黄赶回去。
能早一刻做出蚊香来,就少一刻受罪,想到晚上肆虐他的蚊子,张义山没来由地磨着牙。
想着刚才张悦的话,他还记得那道贴在酒肆墙面上的算学题目,便大声对正在思考解题的张悦大声喊道:“悦悦,快出来,阿叔教你如何解题,解了题咱回村了。”
他本想将题一解了事,但想着张悦如此痴迷算学,就有心带一带张悦,反正阿叔的能耐就是大侄女的能耐,以后迟早要教的,不如现在趁热打铁,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但他这寻寻常常地一句话,又惊起了千层浪。
很多书生再次皱眉看向他,皆对他怒目而视,好你个货郎,不是说好了收钱之后,就不再叫喊的么?
也有些书生听清楚了张义山的话,有人便哼道:“一个卖吃食的货郎也懂得解题,这不是抽我等监生的大嘴巴么?”
“别听他胡扯,这货郎就是故意影响我等解题。”
“孰可忍孰不可忍,冒着被武侯抓的风险,我也要捶这货郎一顿!”
“……”
张义山顿时成了众矢之,他却不为所动,对着人群中的张悦又大喊道:“人太多了,阿叔进不去,你又出不来,你就听着好了,阿叔给你解。”
……
文香酒肆三楼上,听到张义山喊叫的少女皱眉,盯着地面的张义山,冷声自言道:“你若是解不了,我便让人抽你的大嘴巴。”
刚刚上到三楼的周平,听到少女的话,上前就道:“是不是那货郎还在叫喊?我这就让人将他乱棍打走。”
“暂时不用。”
少女虽然戴着帷帽,纱巾遮面,看不出表情变化,但周平和阿罗憾却从少女的话中听到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