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觅音迷茫看向周襄，不太理解他说着话什么意思。

“陆离是背叛者，背叛者的下场在我这儿只有一死。更何况他是拐骗你离开我的元凶。”周襄狐眸一眯看向站在牢里的陆离，“他的过错太多了，简单的让他死怎么可能呢。”

“那……”方觅音提起心，她仿佛知道下面周襄会说什么话了。

“死，太痛快了。我不要他死，”周襄弯起眉眼，面上却是森严冷笑。“我要他先受鞭刑十日，每日五十鞭。再受廷杖十日，每日一百杖。最后再折断手脚，挑破筋骨，若是如此仍未死，便饶他一命。”

“陆离已经答应了，今日是他受鞭刑的第二日。若是阿觅哪日不高兴，可来找他发火。”

方觅音只觉寒意入骨，她咬牙切齿恨道：“是我让他带我走的，是我逼迫他的！”

“受人逼迫叛变更是懦夫，若是如此还要加刑十日。”

“你！”方觅音气极，瞪着周襄粉拳紧握。

“小姐，陆离身体强健，受的了。”她转头焦灼看向还在勉强露笑的陆离，满目心疼。

“陆离，对不起……”方觅音咬唇忍泪。她心里寒意森森，更是难过。陆离被周襄如此折磨，那收留她的洛家又会有什么下场？

回去的路上，方觅音失魂落魄，无论周襄说什么关切问候的话语，她都一言不发。到了最后，方觅音烦了，冷冷扔出一句：“你每日演戏作态不累吗？”

周襄一愣，又笑：“我真心喜爱阿觅，怎么会累呢。”

二人一路再无话了。

见过陆离，再见沉默的哑巴春来时，方觅音哭了。她握着拳站在春来的身边，泣不成声。“春来，对不起对不起。”

哑巴春来摇摇头，伸手抹去方觅音脸上止不住的泪珠。她想告诉方觅音，其实自己没怪她，可惜她不能说话，不然还要亲口安慰安慰她。

方觅音趴在春来肩头，颤着身子哭泣。自责，愧疚一起涌上心头，苦涩从心底发酵。周襄让她捉摸不透，她也不想去猜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