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见季子脸色煞白,心知不妙,急忙扶她坐下,对不请自来的“鸯瑚公主”十分恼怒,狠狠地瞪着她。
“鸯瑚公主”也被吓着了,她只是回了句话,未曾料想会惹出如此大的风波。
夫差担忧季子的身体,要扶她回宫休息,并让叔雍去请太医,来给季子瞧瞧是何病患。叔雍刚迈步,季子喘口气,阻止了他,“不需要请太医,缓缓就好。”
“你脸色很不好,还是让太医诊一诊吧。”夫差很不放心。
“不必。”季子艰难地正了正身子,她很清楚自己突然无力的原因,太医即使来,亦无济于事。她缓了缓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鸯瑚公主说话俏丽活泼,乍一听,还以为是昀欣郡主回来了呢?”
“昀欣郡主是谁呀?跟我长得像吗?”“鸯瑚公主”眨着扑闪的大眼睛,好奇地问。
“你与她容貌并不相像,不过,说话的口气倒有几分相似。”季子恢复了些气血,面容不像方才那么苍白,“本宫许久未见郡主,十分想念。方才错认公主为故人,望莫怪。”
“错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鸯瑚公主”十分爽快,“对了,贵人如何称乎?”
“夫人就在太子殿下的正妻,勾吾夫人!”婧云一得知她是鲁国公主,犹为不满,又见她不知天高地厚,遂端起派头,震一震这位鲁国公主。
“呀?原来您就是勾吾夫人?怪不得太子哥哥对您一往情深!”“鸯瑚公主”得知身份,不但不害怕,反而一脸羡慕。
季子原以为她会知难而退,没想到她却笑嘻嘻的,仿佛被呵护得是她!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一来,大家倒不好驳斥了。“鸯瑚公主”再如何不受待见,可她一直漾着笑容,一时反而令大家对她无处找茬。
“起风了,我们回去吧。”夫差不愿意与“鸯瑚公主”纠缠,揽着季子往外走。
“季子姐姐,我可以去找你玩吗?”“鸯瑚公主”懵懵懂懂地问。
季子莞尔一笑,“你既进了宫,能去的地方都可以玩。”
夫差不耐烦了,毫不客气地对“鸯瑚公主”训道:“本太子喜欢清静,别来打搅!”说完,牵着季子的手,迅速地离开。
“鸯瑚公主”望着他们恩爱甜蜜的身影,若有所思。不过,她很快调整好心情,脸上又漾起了欢悦的笑容。
次日,夫差去听政,季子不想在花园与鸯瑚公主见面,于是没有出门。她拿起读了一半的《道明经》,剩着今日闲暇,细细研读。婧云在一旁煮茶,水开了,雾气袅袅升腾,清悠淡雅的茶香,沁人心脾!季子闻着这清缈的香气,心情亦这得舒畅!
原以为,伴着悠悠茶香,能闲散自在地过一个上午。没想到,才刚品完一口茶,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娇俏地唤声:“季子姐姐!”
青洛刚好在门口安排宫女们的活计,见来人不顾体统,大呼小叫,立时判断出她就是令太子与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鲁国公主。于是,她马上拦在“鸯瑚公主”前面,“太子上朝去了,公主请回吧!”
“知道,我亲眼看见太子哥哥与叔雍往昭德宫那边去。不过,我是来找季子姐姐玩的。”“鸯瑚公主”不顾青洛阻拦,自顾自地往内殿闯!
“鸯瑚公主!”青洛见着她的随心所欲有些惊讶,心想着夫人正烦着鸯瑚公主,不能让她与夫人见面。她急忙紧追几步,再次拦在“鸯瑚公主”跟前,“夫人今儿有些疲累,不见客!”
青洛一心护主,话语十分生硬。“鸯瑚公主”见青洛寸步不让,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高声地喊道:“季子姐姐,你好些了吗?”她这一喊,院子里、廊下的宫女、侍卫齐刷刷朝她们望过来,疑惑、好奇漾在他们的脸上。甚至,宫门外经过的宫女也在偷偷地朝里观望,想一窥究竟。
庭院中的动静,季子听得一清二楚,她无可奈何地叹着气。
“这样的人无须理会,您若是不想听,奴婢给您把耳朵捂上!”婧云真的走到季子旁边,伸手要将季子的耳朵捂起来。
季子哭笑不得,“她要是闹一个早上,我岂不是要捂一早上的耳朵?话是听不见了,耳朵也该闷傻了。”
“我让青洛找几个侍卫把她扔出去!”婧云恨恨地跺着脚。
“若是侍卫能解决,我还用得着躲在宫里吗?”季子叹气道,“她是堂堂鲁国公主,自有独到的用途!”
“难道就由她为所欲为了吗?”婧云为她打抱不平。
“以后如何尚不可知,至少目前,别无他法!”季子放下经书,吩咐道:“去请她进来吧。”
“哦。”婧云不情不愿地走出内殿,站在门口冲“鸯瑚公主”喊道:“喂,夫人让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