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来得及进门的杜若与厉青面面相窥。
方才说话之人的桌案上正搁着玉板,写的是袁艺二字。
“这么巧,徐巍与袁艺都是昨夜不省人事,醒来时都已不在原处。”
杜若上前翻着案上的册录,待看到一名字时,眼中的星芒一闪而过。
“我带他去见主子!”听着这么说,厉青有些激动。
“你们是什么人!”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突然传来。
厉青挡在她身前,那人还未瞧见她,她顺手将册录上的那一页撕了下来。
“尚书大人。”杜若缓缓而出。
“你识的我?”老者未见过杜若,待她一走近才瞧清了她身上的服饰,略微思量便知她是谁。
“参加郡主。”他面上挂上一丝嘲讽,只是碍于郡主的身份才未发作。
适才他一发怒,袁艺二人便从外赶了回来,瞧这阵仗一时也不敢说话
尚书瞪了他二人一眼,“你等就只会偷奸耍滑,没瞧见郡主都来了吗!?你二人玩忽职守,万一让什么歹人进来伤了郡主怎么好!”
说着眼神不经意撇过杜若,眼中的轻视清晰可见。
也不知这歹人说的到底是谁。
平日里跟着安封年的厉青,走到哪里人不是百般讨好,哪里见过这种情况,脸色当即变了变,当下想要说上几句,却杜若似有似无的给拦了下来,比起他,杜若倒颇为从容。
“不知郡主来我这小小的户部有何贵干!”他故意讽刺,杜若连屁都不敢放,越发让他觉得小小女子可怜可欺,直接怠慢起来。
“不知大人可听说了徐巍大人之事。”她抚了抚鬓边碎发淡道。
路贵妃身死闹的这般大,如何不知,这徐巍是他户部的人,以为杜若是来找麻烦的,愤然道,“怎么?郡主一介女流也想审老臣?”
户部尚书在朝中名声一贯是嚣张,得理不饶人,说话夹枪带刺是常有的事,毕竟他历经三朝,又曾担过先帝的太傅,为人傲气些,也属正常,就连当今皇上也曾被怼过,更何况其他人。
在场之人以为杜若会赔笑着道歉时,画风一转。
她娇笑一声,“徐巍身为户部郎中,他的一切言行举止自然都和户部息息相关,这事不论是不是他干的,大人都难逃责罚,大人不想着戴罪立功,还想着刁难我一个小小女子,也太说不过去了。”
尚书脸一僵,从来只有他怼人的份,哪里还遇到过敢还嘴的,一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你……”他脸憋的通红,刚想反驳,却被杜若抢了先。
“大人这么不配合,莫不是说路贵妃的死,大人知晓内幕?”她惊讶的捂住了嘴,“不会让我猜中了吧!”
“你!你!你!胡说八道!”尚书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瞪大眼睛,“你如此污蔑老臣,老臣必定要参你杜家一本!”
“你杜家妄想专权,他杜恒想做蔡京秦桧之流,你杜若也想做褒姒妺喜不成?我呸,牝鸡司晨!”
“你们杜家之后都是一丘之貉,我且看着你与杜恒怎么死!”
尚书眼中的愤怒都要溢出来了。
多日来杜恒在朝中之上颇为威风,他心中不忿,只道他是走了狗屎运才将梁国一举击破。
如果换成他领兵梁国,怕是做的比杜恒更好!
就在他心中愤恨无处发泄时,杜若突然出现了,怕是老天爷都想让他好好出一口怨气!谁料她这女人居然还敢回嘴。
一连将多日的不满道出,他拿起玉板转身离去,不用说众人也知道他告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