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曼卿,”阮局长弯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感滚烫,再看柏曼卿明显不正常的脸色,阮萧山变了语气,“你发烧了……妖怪怎么会发烧……”
柏曼卿强忍着浑身上下的疼痛,冲他露出一张笑脸,语气安抚,“大大,是我的身体在自我修复,”
因为伤的太重了,还一直忧心忡忡,饥肠辘辘。
小姑娘拉下他的胳膊,抱在怀里,说话带了些许脆弱,“大大,我好难过…”
阮萧山没有当时就回答,他半晌蹲下身子,拍抚着她的后背安抚道,“乖,没事的。”
“大大,我疼……”
拍的柏曼卿浑身都疼,想要他不要拍自己了,阮局长却理解为她因为想家而心疼,手里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柏曼卿忍不住这种疼痛,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推开他,手上毫无力气,跌落在他的胳膊上,随后小姑娘也晕倒在了他怀里。
阮局长顿时瞪大了眼睛,语气慌张,“柏曼卿,柏曼卿,”
等候在外的童乐还没看到柏曼卿出来,准备进去找,就见阮局抱着柏曼卿火急火燎的冲了出来,一阵风后不见了踪迹。
这是要去吃饭嘛……
刚回了办公室的苏部长就被阮局抓壮丁抓走了,他看着阮局长焦急又愤怒的表情,再看柏曼卿正在渗血的身体,感觉下一秒阮局长就要开口说。
治不好她,我要你陪葬!
好在阮局长也没那么不讲道理,“苏部,你快给她瞧瞧,”
苏部长的动作都因为他的焦急加快了一些,快速做了一遍诊断,苏部长变了脸色,“她身上没有一丝妖力了……”
经脉还断了,活生生的忍了那么久。
匆匆赶过来的童乐听到这句话,吓得脚下一滑,不确定道,“卿卿变成人了?”
“还是妖怪,很脆弱的妖怪。”像是刚出生的小妖怪,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还受了重伤。
阮萧山的手还在柏曼卿手里握着,大熊猫晕过去后身体还在微微颤抖,让阮局长的心像是被捏住了一般,疼的发胀。
“她昨天受伤了是不是还没有好……”童乐低声念着,靠近了床边,小姑娘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
怪不得她早上都没有吃完一个馒头,童乐有点后悔没有把她抱回去休息。
“我给她打两针应该就没事了,”苏部长取回检查器械,快步回了实验室去配药。
阮萧山坐在床边,轻轻的把手从她的指尖抽出来。想不通都伤成这样子了她怎么都能忍着不说,“童乐,你先回去工作吧。”
“我想待一会儿,等卿卿打上针了我再回去。”不然他回去也没心思工作。
“好,”
苏部长配好药水端着药盘走出来,看到他们俩还在这里,忍不住说道,“你们俩没有事情要干吗?”
实验重地,闲人免进。
“童乐,回去,”阮局长头也不回的给童乐下了遣返令。
童乐有些不舍,三步一回头看着柏曼卿的身影,走到门口忍不住伸头进来,“阮局,你照顾好卿卿,”
阮局长没回答他,他昨天晚上都没发现大熊猫的异样,此时愧疚的一批。
“就这两瓶药,等她醒了再喊我,”苏部长抓了柏曼卿一只小手,扎进了输液针。
“麻烦了,”
阮萧山掖好被角,又摸了摸柏曼卿的额头,叹了口气。他还是后悔当初的决定了,干嘛要死乞白赖的把她从拉萨带回来……
昏迷了四个多小时后,柏曼卿额头的滚烫消了下去,莫淮川带着他老婆过来探病,上午的时候他们想过去找柏曼卿,没寻到。
正巧童乐去送文件,便告知了他们柏曼卿在实验部的事情。
如今莫淮川已经是文保局的阵法顾问,挂在实验班下,和苏部长的关系甚好。听了这话立马带着老婆圆圆赶了过来。
来的也凑巧,柏曼卿刚刚醒过来,吵着阮局长给自己买吃的去,阮局长拒绝了她,因为苏部长说她现在还不能吃东西,要到晚上才能吃。
“大大~买嘛,”大熊猫撒娇娇。
“呵,喝水。”都成这样了还想吃,门都没有。
冷酷无情阮局长,无理取闹柏曼卿。
“……曼曼?你……你是曼曼?”病房的门口站着一个顶着娃娃脸的女人,眼里噙着泪水。
柏曼卿闻声转了头过去,瞧见她,忽而眼眶就红了,“圆圆……”
快两千岁的大妖怪,死亲亡友,在这世间浮浮沉沉好几百年后还能见到昔日的好友,心里的委屈孤寂猛的一下子就迸发出来。
被唤圆圆的女人从门口跑了进来,眼里憋着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曼曼,你这么变成这样了……你的大胸呢?”
“……”你快走吧,我们压根不是什么好朋友。
“咳咳咳……圆圆,曼曼才刚醒过来,”莫淮川上前拉住自己的媳妇,面上有些尴尬。
“哦哦,”圆圆推开阮萧山,坐到床边,抓起柏曼卿的小手,忍不住哭诉道,“曼曼,我一觉醒过来,自己变成了僵尸还被抓走了,连你也变成了这样,”
一千多岁的僵尸心里苦啊,
柏曼卿手上没有力气,只能眼神安慰了她一番,“我没事……”
她真的没事了,就是有点饿。
再看阮局长那边,他手里夹着一根香烟,揽着莫淮川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