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杨的小子,给和尚把禅杖拿过来。”静远声音再次传来。
金道龙脸色愤然,傻子也看出来这个静远此举是在维护杨宁,金道龙脸色变换,看了几眼深入青石的禅杖,眼神里露出忌惮,忿忿然拂袖而去。
铁灵风倒是松了口气,再次躬身施礼带领众人离去了。
欧阳徒与铁大宝见静远替杨宁解了围,与杨宁打了招呼之后就离开了。
“这个姓杨的小子杀了金铃门的人却与烈火门有瓜葛,但好像和华山派也有交情,武功也不弱,值得好好查上一查……”树上的叫花子眼光毒辣,凭着场上几人的反应已经断定李门主是杨宁所杀,眼珠滴溜溜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树叶一阵抖动,在众人出门之际已经悄然离去了,只有几片树叶随风吹落。
杨宁走到场中运气用力才将禅杖拔起,不禁惊讶于静远深厚的内力,走进大殿,恭敬地把禅杖递给静远,真诚说道:“多谢前辈。”他知道静远不喜欢别人叫他大师,故称他为前辈。
静远满意地点点头,把禅杖放在一边,说道:“不必拘礼,在我这小住几日,量他们不敢跟我撕破脸。”
杨宁再次谢过。
静远摆摆手以示不用谢说道:“李家那两个老东西所作所为我也早有所耳闻,今日如果他们来参会,我也会把那个女娃娃救下来的。”
顿了顿,静远叹了口气。
“前辈,怎么了?”杨宁问道。
“看到你意气风发的模样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贾一方,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从他离开这里已经三年了,三年来音信全无,生死不知。”静远摇头叹气道。
“贾门主去了哪?难道是凶险之地?”杨宁好奇道。
“最凶险的地方莫过于人心。”静远看向殿外悠悠说道,说着静远拉过一个蒲团坐了下来。
杨宁也顺手拉了个蒲团坐在了静远身边,凝神听着。
“贾兄当年和你差不多的年纪也是领悟了剑意,初入江湖未尝一败,当时同辈人中风头无人可及,而我当时却是一名靠打劫为生的山匪。”
杨宁吃惊,但看到静远追忆的神情,屏住呼吸,生怕打断了他。
“贾兄当年最恨的就是山匪,因为他的哥哥就是被山匪杀死的,所以他才拼命学武,剑法大成之后死在他剑下的土匪没有八百也有一千了,因此他当时还有个名头,叫‘屠匪’,屠是屠杀的屠,只要是他碰到的山匪,没有一个是可以活命的。”静远突然笑了起来,“我命好,只有我是个例外。”
“贾兄喜穿锦衣,剑鞘镶钻,爱独走山间小路,他这副炫富模样就是为了引诱山匪打他的主意,可是当他‘屠匪’的名声响彻匪道的时候,已经没什么人敢去招惹他了,那天,他依旧如此高调地走过我们的山头,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率队去抢他,他一人一剑杀了五人,放走一人,然后跟着那人来到了我们的山寨里,那日真是地狱降临,山寨里二十六名土匪除了我其余尽被杀光,不怕你笑话,当时我吓得都尿了,从来只有我们杀人的份,哪里知道死亡的可怕。”静远笑道,“我记得当时我趴在我大哥的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的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吓得浑身颤抖,但是我没有求饶,我就这么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我想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谁知道他的剑竟然放下了,他让我跟他走,我说我一定会杀了你给我大哥报仇的,他竟然说他要教我武功,只要哪天我觉得武功超过了他,想报仇了随时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