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政的指示下,阿珠和晴儿极其配合地在寝殿里开始了演戏,一个擦拭桌椅,一个冲泡糖水,各自忙了起来,似乎天生就是戏精学院毕业的。
很快,寝殿门外传来了一阵匆匆的脚步声,阿珠和晴儿假装慌乱的样子,急忙放下手里的事情,快步走到了门口,恭迎老夫人的驾临,只见眉头紧皱的老夫人前脚刚迈进寝殿的门,便听见她老人家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急切的询问,问道:
“你们公子还没有醒来吗?宫里的郎中昨天来看过了没有?病情就一点都没有好转吗?”
“回禀老夫人,昨天郎中来看过之后,说公子的病情大有好转,随时都可能醒来。”阿珠机智地回答道,万一假装昏迷的公子露了馅,也好圆场。
老夫人听了,紧皱的眉头有了稍稍的松弛,随即快步走近王政的床榻。晴儿急忙搬来了一把凳子,放在公子的床榻前,请老夫人落座,阿珠则继续去泡糖水,故意发出“叮叮当当”的敲撞声。
“还没给你们公子喂糖水呢?”老夫人问道,还好语气上并没有责怪之意。
毕竟今天是老夫人来得早了,因此阿珠大胆地回答道:“还没有,都是这个点才喂的。”
“端来给我吧,我亲自来喂。”老夫人说着,阿珠随即将泡好的糖水端了来。
阿珠扶起在床榻上躺着的公子,老夫人则拿汤勺一口一口地给王政喂糖水。
王政紧闭双眼,躺在阿珠的怀里,感受着靠近嘴边的汤勺,微微张嘴。这糖水甜甜的,还算可口,王政便乖乖地一口一口的干了,一滴不漏。几口之后,他便感觉到肩膀上传来了手指的按压,一下一下又一下,想必是阿珠在提示他什么。
阿珠究竟是想提示他什么呢?王政想起给病人喂汤水的情景,恍然醒悟,昏迷的病人是不可能把糖水吞咽得一滴不漏的。于是,他立即不再吞咽,使得当下口中的糖水往外冒出,沿着嘴角、下巴一直流到了脖颈。
“哎呀!怎么突然就吐出来了呢!”老夫人抱怨一声,便不再喂了,把装糖水的碗交给了晴儿,转而继续唠叨道:
“政儿,我的政儿,你心里的苦呀,母亲都知道。你总是说,我偏心于你哥哥,对你的好还不如继鹏。继鹏终究不过是我的孙子,你才是我亲生的骨肉啊!可继鹏是世子啊,我若不对他多花点心思,他将来还不把整个大闽国弄个底朝天!政儿,你别怪母亲没时间疼你教你,你父王若还在世,也是一样的。你哥哥整天只知道沉迷丹药和美色,闽地五州百姓他都不管了。他不管,我得管,你父王治理下的几十年盛世不能毁。我老了,管不了多久,最终还是要靠世子。政儿,如果你能理解母亲这些想法,就赶紧苏醒过来吧,我的政儿!”
听着这位老夫人没完没了的絮絮叨叨,王政仍然舒舒服服地躺在阿珠的怀里。他完全没有办法把这位老夫人当成是他的母亲,哪有母亲会很跟自己的孩子说这些大场面的话。
原本,王政并不想理会老夫人的唠叨,然而老夫人那一声又一声的“政儿”,却一遍又一遍的喊进了他的心坎。让王政感到极其纳闷的是,既然这位老夫人叫他“政儿”,是不是意味着他所附之身的名字也有一个“政”字?而且按老夫人所说,现在的闽王沉迷丹药和美色,所此时此地是五代时期的闽国,吗那这个闽王就绝对不可能是王审知,只有可能是王审知的子孙后人了。于是,王政根据自己的知识储备,开始在脑海中建构王审知后世子孙的家谱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