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父亲应该也不会伤害阿苑吧。
但梁止也怕父亲控制不住他自己,对阿东道:“开快点!”
阿东闻言,踩下油门,车子疾驰到红枫别墅门前。
梁止急忙下车,佣人们看到男主人回来了,恭敬的喊道:“先生。”
梁止没来得及应答,他走进客厅内,看到梁洪林坐在沙发上,面前还摆放着一杯红茶,而那个他担心被欺负的女人,此刻坐在一旁,温顺乖巧的和梁洪林说话,二人不知说起了什么,居然双双露出笑容。
那是阿苑自从白家落败后,再也没有在自己面前露出过的笑容。
听到门前的动静,梁洪林和阿苑都往他的方向看去。
梁洪林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去:“怎么?这么急着回来,是担心谁?”
梁止扬起笑容,说:“听听爸这话说的,我能担心谁啊,我只不过是,归心似箭。”
梁洪林淡淡的瞧了他一眼,看到他目光转向了坐在自己一侧的年轻女孩身上,他似笑非笑的说:“是吗。”
“当然了,爸,现在都中午了,不然在这里吃个午饭再走?我请的阿姨做饭特别好吃。”
“难怪你都不愿意回家。”
梁洪林接话道。
梁止赔笑:“爸,您”
“行了,我还有别的事,就不打扰你的归心似箭了。”
他深沉的眼神看了一眼阿苑,又看了一眼梁止,不顾梁止的挽留,就坐车离开了。
梁止看到父亲的车开远后,放下一颗心,坐在沙发上,看到了面前的杯子里,水并没有动一下。
看来,父亲和阿苑的谈话,并不愉快。
否则,这杯水为何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梁止发现阿苑从他进屋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于是,他问道:“父亲来跟你说了些什么?”
阿苑好似这才回过神来,说:“没说什么,叔叔问我,在这里生活的可还习惯,问我恨不恨你,还问我,到底对你是什么感情。”
梁止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他其实也很想知道,她到底恨不恨他,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亦或者,是否还在恨着他,恨到在晚上沉睡时,也会想着对他手起刀落,杀了他,然后逃离这座精致而又美丽的牢笼。
阿苑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缓缓说:“饿了吧?我让佣人去做饭。”
梁止却叫住她:“你怎么回答的?”
阿苑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我说,我已经认命,等你什么时候玩腻了,我自然就可以离开了。我回答的,对不对?”
梁止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对,等我什么时候玩腻了,你就可以走了。”
阿苑面色并无半分改变,她说:“那我期待着那天的到来。”
梁止盯着她:“我怕你的期待会落空。”
阿苑此刻露出一抹青涩笑颜:“你这是在侧面告诉我,你对我,永远都不会腻吗?”
梁止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她姣好的面颊,头一次觉得,这个女人嘴里吐出来的话,其实可以轻而易举的伤到他脆弱心脏。
阿苑本来也没有想等他的答案,她走上楼,洁白匀称的小腿在长裙下若隐若现,梁止瞟了几眼,呼吸重了几分,隐约想起了那些隐藏在夜晚里的旖旎艳事。
他觉得自己简直几多贱格,人家都不要他,将他心意踩在地上践踏都不见得心疼几分,他却在这里想她。
明明这世界上的女人那么多,明明这世上漂亮女人那么多,不只有她一个,可他却贱到这种地步。
认主?
他狠狠踢了下结实的茶几,响声震到管家急忙跑出来,看着梁止,欲言又止,隔了半晌才颤颤的问:“少爷您没事吧?”
“我像是有事吗?”
梁止扯着阴恻恻的笑容反问。
管家不敢回话了。
他抬脚就走。
楼上的阿苑自然也听到了,她看着那辆独属于那个男人的车渐渐驶出这座别墅,她冷笑了声,拉上了窗帘。
黑色的劳斯莱斯疾驰在柏油路上,期间闯了许多个红灯,他毫不在意,径直往前冲,想着,若是能不被掣肘,当年能带着她一起走,就好了。
他踩着油门,手机响了又响,他充耳不闻,直到再也忍不下去,接起电话,脾气火爆:“你他妈最好有要紧的事。”
阿东在那头生怕大佬生气,说:“是顾小姐,她说想和您吃顿饭。”
梁止薄唇扯出讥笑:“怎么?她没老子吃不下去饭?告诉她,要是吃不下去,就别吃,饿死完事。”
阿东提醒着:“止哥您要想想我们的生意”
这话,似乎在说,梁止,你要想想当年你是如何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
你是如何被人压制的无法翻身。
半晌后,阿东以为他又要发火,谁知,那头说:“知道了,时间地点。”
“现在,雅兴。”
高级酒店啊,这女人迫不及待的要来献身?
梁止挂断电话,想起了在红枫那女人无所谓的眼神,心脏就一阵阵的疼。
草。
既然她都不在意,他何必贱格的给她守身如玉。
他调转车头,开往市区。
另一头,顾卿卿看着阿东,笑容还算和煦:“阿止怎么说?”
阿东回答:“止哥说一会儿就到。”
顾卿卿扬起得意的笑容,她坐在餐桌前,让侍者端上烛光晚餐,她今日的确是用心装扮了的,卷发衬得她万种风情,娇艳不可方物,纤瘦合宜的身材,她不信梁止能做柳下惠。
虽然,她也从别的地方听说过,说他似乎有个心爱的女人,为了那女人,年轻时叛逆要带她走,可惜啊,少年郎终究是少年郎,他带不走她,却只能将她养在金屋。
顾卿卿很想看一看那将梁止迷的颠三倒四的女人。
十分钟后,她听到脚步声,抬头,是他。
黑衬衫衬得他身材高大但却精瘦伟岸,让她见过一次后便念念不忘,爷爷说,她这是被灌了迷魂汤,她当时想,不管是不是迷魂汤,她都要得到他。
于是,她跋山涉水,来到他身边。
梁止一眼就瞧出女人眼底的羞涩与爱慕,可此时,他依旧免不了想起阿苑。
当年的她,也曾如现在这样,站在他面前,对他羞涩的笑。
她曾经也是大小姐,被人娇惯的掌上明珠,白父对白苑几乎是有求必应。
时过境迁,白父不在,她的开心也没了。
顾卿卿叫他:“阿止。”
恍惚间,梁止以为是阿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