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她的手都颓然松开,梁止看着她,她说完,不愿再看他一眼,梁止找不到话来反驳,他的心疼的彻骨,好似有人拿针在一下一下的刺着他的心脏,梁止站起身来,要缓很久才站稳。
宁愿,从未遇到他。
他看着她纤弱身姿埋在被子里,从前他们争吵时,他顶多觉得她大学不是白读,什么狠毒的话都能说出来,他也感觉到疼,但也只是一瞬。
现在,她说的话,切切实实的砸在他心头,砸的稀碎。
他没能讲出一句话,便离开了病房。
阿苑脸埋在暖和的被子里,可她却觉得浑身冰冷。
话一出口,便知已无法挽回。
她将他伤的体无完肤,可她不愿一错再错。
爸爸的话,始终都在脑海中萦绕,久久都不曾散去。
梁止站在病房外,坐在凉椅上,他眼神空洞,自虐般想起她说的那句话,一遍遍的回荡在耳边,从前她说那些狠毒的话时,他从未觉得难过,可现在,那句“宁愿从未遇见你”,切切实实的将他伤害了。
他闭了闭眼,手机响起,那头原临说:“止哥,顾卿卿说了。”
梁止神情疲惫:“她肯说,令我意外。”
“大概是因为害怕,就像止哥说的,女人成不了大器。”
“嗯,她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原临说:“是顾振兴。”
梁止嗤笑:“果然猜的没错啊,除了她爷爷,谁能做出这种事来。”
男人挂断电话,原临看着被衣衫被撕扯开的女人,她抽噎着,连叫都叫不出来。
原临吩咐马仔将肥斌拖走,肥斌被打成重伤后又被喂了烈性春药,早已在濒死边缘,但原临知道,肥斌不能死,止哥还没亲自收拾,所以就命人将肥斌带走。
而顾卿卿,躲在角落,遮掩着白皙的躯体,她大概真的不相信,梁止会将事情做到这个地步。
这样绝情。
原临走到她面前,低下头来看她:“顾小姐,你别怪我,也别怪止哥,止哥对阿苑小姐的感情,您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吗,非要去挑战他的底线,还有,您对阿苑小姐做的那些事,现在报应到了您身上,您应该知道教训了。”
他说完,走开。
梁止得知了顾振兴被送到了哪家医院后,带着人亲自去。
顾振兴这个老不死的,居然敢设计害他女人,梁止心中憋着一股气,迟早要爆发。
原临也开着车赶到,走到病房门前,恰好看到顾振兴被用枪抵着太阳穴,而那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慵懒的瞧着他,但眼神里流露出的杀意,却是无法忽视的。
“爷爷,你孙女说,是你教她的,怎么,你认不认?”
顾振兴闻言笑了笑,丝毫不惧头上的那把枪:“卿卿说的,我自然认,是我教她的又如何?你都欺负到我顾家面前来了,我让我孙女欺负回去,你就受不了了?”
梁止也笑,但只是凉薄的笑:“是啊,这世道,从来都是我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我的份儿,再说,我的人你也敢算计?顾老爷子,你有没有向全澳门打听打听过我梁止是怎么对付那些算计我的人的?”
顾振兴看着他的脸,知他后生可畏,当初选择和梁止合作,也是看中了梁止的能力,是了,将顾卿卿推出去做诱饵时,他不知道,梁止居然还是个对女人长情的人,真是可笑了。
一个在情场春风得意、片叶不沾身的男人,什么时候开始对女人怜香惜玉、温柔以待了?
尤其那个女人还是曾经在他年少一无所有时抛弃过他的女人。
顾振兴缓了口气,说:“梁止,你别白费心机了,既然问到了,那又何必再磨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梁止神情淡淡:“说实话,想搞我的人从澳门都能排到法国,我不信你能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说吧,是谁在背后给你出谋划策,亦或者,他承诺了你什么,让你甘愿为他卖命。”
他轻描淡写,顾振兴的心里却在打鼓。
但他到底也是修炼了千年的狐狸,只是撑着脑袋:“没有别的人。”
“既然爷爷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好。”
梁止伸手,手机放在他手中,他带着看好戏的表情看顾振兴,把手机放在顾振兴面前,里面女人和男人的喘息交织在一起,顾振兴只需看一眼,便知那个被压在身下连畜生好不如的女人是谁。
那是他的孙女!
顾振兴瞪大双眸,一把将手机甩在地板上,他瞳孔放大,神情阴冷,显然已经气愤到极致:“梁止!你敢这么对待我孙女!你敢!你”
“行了,我今天听你们爷孙这句话已经听得不耐烦了,我再问最后一次,到底是谁。”
他耐心有限,再加上刚被人伤过,愤怒急需发泄。
“我也说最后一遍,没有别人。”
梁止听完后,只是笑:“好,好,嘴硬,我欣赏,比顾卿卿强多了。”
男人鼓掌,站起身来,歪脸看顾振兴:“你看到你孙女被人玷污都无动于衷,好,我佩服。”
他走到门口,对原临吩咐:“不许医治,也不许人死了,既然顾老爷子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就让你知道,我梁止的人,不是动了就可以全身而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