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宁舟徐徐的抬头看着李诚，眼神微凉：“一般的卫生间都会有一个配置室，如果遇到卫生间修理时，他们会放置暂停使用的警示牌。”

“这样，只要来上卫生间的人一看到这个牌子，他们就都去了别的楼层的卫生间，所以六楼的卫生间里当时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杨墨激动的站了起来，“那这就不是意外，是一场有计谋的谋杀案。”

霍宁舟背靠在椅子上，面色深沉。其实不难看出这场凶案的性质，从犯人将尸体倒放在马桶里时，就可以推论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命案。凶手对受害人怀恨在心已久，所以才会在杀死受害人之后，还去羞辱他的尸体。

下班前霍宁舟和杨墨去转了一圈，两人都没有下车。杨墨有些奇怪，“老大，我们干嘛不下车？进去查不是很方便吗？”

霍宁舟点了一支烟，胳膊搭在车窗上，“凶器，凶手是如何躲开监控逃走的。这两个问题我们都还不知道。”

霍宁舟的话一下子点醒了杨墨，“老大，我突然想起来我昨天在询问保安的时候，他说丹宁很喜欢一个人去酒吧喝酒。”

“那个酒吧刚好在的隔壁。”

霍宁舟看了一眼，双眼紧眯。

纸醉金迷酒吧。

“那个保安和受害人很熟？”撇去旁的想法，霍宁舟打算先解决眼前的事。

“倒不是，他是停车场的保安，因为纸醉金迷酒吧和有一个公用停车场，他见过丹尼经常一个人从地下停车场过去喝酒才知道的。”

烟燃了一半，霍宁舟猛吸了一口捻灭了，“让人查一查受害人生前的交往人员。”

“好。”

霍宁舟驱车送完杨墨就回了住处，他到家的时候叶微念还没有回来。

他收拾收拾去洗澡，浴室门刚关上，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微微一亮，几秒后又暗了下去。

二院三楼。手术室门口，绿灯灭了。

外面的家属呼啦啦的围了上来，焦急的问：“医生，怎么样了？”

任主任眼神灰暗，摇了摇头。

“啊”

门口的人红了眼，几个年长的人开始抹泪。

临近下班，突然来了位急诊患者。患者是名孕妇，孕30周左右。在小区门口出了车祸，车祸伤亡惨重，一辆货车刹车失灵，拐弯时为躲避车辆，直接冲进了对面的母婴店，患者被车辆直面撞击，孕妇当场死亡。为求腹中胎儿一线生机，科室所有人员都参与了这场手术。

孕妇送来时，已经被判定为脑死亡。因为是受到直面撞击，孕妇的腹脏破裂，纵使有胎膜和羊水的保护，也无法完全保证胎儿的存活希望。

简单检查后，有胎盘早剥，羊水少，脐血流异常等流产指征。

一场与死神的较量紧急拉开，40分钟后，还是没能救到那个胎儿。宫内窘迫，胎儿受到严重挤压，缺氧窒息。剖出来的婴儿面色发紫，早已没了呼吸。

有人扶着墙倒下，敲着胸口大声哭，有人背对着众人，仰面落泪。任主任取下口罩，看着休息间里一个个落寞自责的身影也是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