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对着饭菜食不知味,杜青峰笑道:“韩师弟,灵山之上,本就有许多不能用常理忖度之事,你何苦如此放不开呢?”顾清泉也笑道:“你可曾在其他地方见过骁鳐?又在何处能见到如莘?不瞒你说,若不是来灵山修道,有人与我道可以飞天遁地,我也只当他胡说八道。”杜青峰道:“那是。”韩一鸣叹了口气,道:“多谢二位师兄与我开解。”
忽然门外又有人笑道:“开解什么?何须开解?”边说边走了进来,却是司马凌逸。
他进入屋中,笑道:“怎么你们连窗都关着?”韩一鸣回到屋中,便关门闭户,原是避匿之意,此时听他问起,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顾清泉笑道:“我也不曾留意,想是早晨出去关上,回来忘了推开。”说罢伸手去推开窗户。司马凌逸对着韩一鸣看了一眼,道:“韩师弟,凡事你不在意,别人也就不在意。你自己都如此在意,别人自也跟你一般在意。开心些,若是换了我是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韩一鸣抬起头来,向他看去。只见他满面微笑,对着自己,不由得叹了口气。司马凌逸笑道:“若是我有你这样的天份,我才不在意师兄弟们的议论。你也不想一想,若是你没有这样的天份,御剑飞行也学个一、两个月,谁还会议论你?你便是天赋极好,才会在片刻之间便学会。换了你是师兄,有了这么一个出色的师弟,难免也会说上两句。”
他推己及人,韩一鸣一想确实如此,道:“多谢师兄。”司马凌逸笑道:“我还知你为没跟大家一同修行而心生杂念。师弟,师尊们对你,并无他意。你若与众师兄弟一齐修行,反而会有无数麻烦。一个口诀多数人还不曾学会,你便已运用自如,岂不是让大家很是难为情?孔子曰:因材施教。以你的天赋,独自修行,于己于人都有好处。”
韩一鸣早听说大师兄司马凌逸十分渊博,他之所言必有道理。但大师兄出言夸奖,还是令自己羞愧得满脸通红,站起身来道:“师兄谬赞了,我,我不过是御剑诀学得快些,并没有天赋。”司马凌逸笑道:“我从不谬赞。你问问你两位师兄,我岂是会胡夸谬赞之人。”他越这样说,韩一鸣越发惶恐。凡人都希望自己与众不同,出人头地。但他此时只惟愿自己与别的师兄们一般,对口诀心法领悟慢一些,至少也耗上个十来天。与大家并头并进,才是他最期望的。
可是不知为何,他听到的御剑诀却没有师兄们说的那样“繁复”,也不明白,这四个字有何“繁难”。但这一点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