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静玄全力抵挡那黑焰旋涡,全神贯注。那黑焰旋涡比之他的金色旋涡,不相上下,但那他与赵浩洋不同,赵浩洋用的是碧水宝剑,水与火相克,因而并不吃亏。他却是用劈风宝剑,劈风宝剑也是火性,与黑焰相较之时,便看谁的灵力厉害了。他虽是几百年修为,但诘利摩诃已用异术成魔,他不能与之相敌,因此只能全神贯注,哪里还有闲暇去顾及头顶上那道弯弯曲曲的剑光。
司马凌逸长剑脱手而出,如箭离弦,紧跟着他的金青宝剑,众位师兄的道道剑光也直奔黄静玄头顶,将他头顶笼罩在宝剑之下。诘利摩诃手中那弯曲如水波的剑竟极是柔软,在他指尖往复缠绕,他五根手指绽开,在剑刃上闪动,弯曲的剑身在他指尖如鲜花绽开。那柄剑不过一尺来长,绿光闪烁,细长的剑身上也长满了铜绿,在诘利摩诃的指尖任意旋转,仿佛化为了绕指柔。忽然诘利摩诃双目一闪,手指一弹,已转得如花一般的剑飞上天空,向司马凌逸头顶压来!
韩一鸣大惊,右手两指在鸣渊剑上一击,正要念如影追风剑,手中一热,鸣渊宝剑上一道剑光透出,已直扑向司马凌逸。他只会一招如影追风剑,此时紧急,哪里还管得了这许多,长剑前伸,右手两指不停敲击鸣渊宝剑剑柄,心里将如影追风剑诀也念个不住。
他始终担心那旋转如风轮的长剑透入进来,让下面的师伯师叔及师兄都大为棘手,御使宝剑直飞过去,与司马凌逸并肩而立。只见那弯曲的短剑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总是围着二人打转,旋转片刻之后,一道如花般的剑光便自其中分离出来,也打着转,对着二人而来。韩一鸣两的鸣渊宝剑也透出道道剑光,只是他的灵力还低,好几道剑光才能将一道花般的剑光推开,相比起来,就有些相形见拙了。
他道行还浅,不多时候,已觉全身无力,身软眼困。开头还勉强支撑着,又支持了片刻,只觉手臂酸软得连抬都抬不起来了。但司马凌逸护着黄静玄头顶,自己怎能停手,勉力提起鸣渊宝剑来,勉强支持着。只是鸣渊的剑光黯淡下来,近乎于无,好在后面师兄们的剑光在自己与大师兄头顶缭绕,那花般的剑光才透不进来。韩一鸣眼看着自己力不能支,诘利摩诃却还是气定神闲,只有眼中的血红越来越浓艳,红得娇艳欲滴,忍不住焦急起来,生怕一个不慎,害了师伯与师兄的性命。
正在焦灼之间,不知哪里传来一阵奇妙的乐声,似是几个女子在轻声吟唱,音调模糊,却十分轻快,还伴有清脆短促的“叮咚”轻响,悦耳动听。韩一鸣向着声音看去望去,只见除却满天浓黑的青丝之外,并无人影。那声音也只响了片刻,众人眼前便是一亮,韩一鸣双手紧紧握住鸣渊宝剑,瑟瑟发抖,整个人挂在剑柄上,双手都因力尽而微微发抖。
诘利摩诃瞬息之间已了无踪影,上一刻,他弯曲短剑的剑光还在韩一鸣身边三尺之外打转,下一刻,他已没了踪迹,连那柄旋转时刀风割面的弯曲短剑,都没了踪影!韩一鸣喘息不已,四处张望,只见黄静玄、赵浩洋与平波道人都飞入天空游目四顾。本来暗无天日的天空,瞬间便是万里无云,连适才那强大的攻势,都在片刻之间晏旗席鼓。若不是地上那一望无际的焦黑,一望无垠的死寂,韩一鸣简直要疑心这场恶斗也是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