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灵山之后,便再没如此软弱过,忍而又忍,要将眼泪忍回去,却是怎样都忍不住,眼泪都争先恐后地向外涌来。转身站到一边,仰着头,泪如泉涌。好在四师叔不言不语,也不过来打扰他,依旧远远站在那边。韩一鸣站在当地,悲从中来,迎风洒泪。
过得一阵,已有脚步声自背后传来。韩一鸣忙将那枚尖甲揣入怀中,明晰不要此物,他也不愿据为己有。却也不愿真被别人拿去,还是收入了怀中。还未及拭去泪痕,已有人来到面前,道:“师弟,多谢你了!”韩一鸣赶紧别过头去,听声音已知是明晰。不愿他看见自己失态,因而将头别开。拭去泪痕,转过身来,勉强道:“师兄不必客气!”话音才落,已听到那边江鱼子与师叔说话声。明晰道:“师弟,多亏你和陈师叔相救,我感激不尽!”韩一鸣摇了摇头,正要说话,有人道:“唉,韩师弟真是心善,还为我师兄们哭了一场,多谢你了!”却是另一个身着土黄色袍服的弟子对他说话。韩一鸣尴尬不已:“师兄误会了,我,我”后面的缘故却是再也说不出来,心中一痛。
明晰道:“韩师弟,这是我师弟,娄观聆。娄师弟说的对,若是没有陈师叔与韩师弟及时赶来相助,我也要躺在这里了!多谢师弟相救之恩!”说着行了一礼。韩一鸣此时满身长嘴也说不清了,只得苦笑道:“师兄不必如此,师兄有难处,怎能袖手旁观!”明晰点了点头,道:“我们过去给师兄弟们收拾善后,就不打扰师弟了!”韩一鸣道:“师兄请自便!”
娄观聆与明晰自他身边而过,向着江鱼子与陈蔚芋所站之处而去。韩一鸣转过身来,向他们来路走去,他心事重重,不禁走得慢些。才走出十来丈,陈蔚芋的声音已追到身后:“一鸣,你且等我!”韩一鸣收住脚步,回过头去,远远地,只见陈蔚芋与明晰说话,陈蔚芋面色凝重,明晰也面色沉重,连江鱼子都有些沉思模样。
不多时,便见陈蔚芋和江鱼子各自走开。陈蔚芋向着这边而来,衣袂飘飘,转眼已来到面前。韩一鸣的“师叔”二字还未喊出来,陈蔚芋已道:“一鸣,我来问你,若是白龙向你借鸣渊宝剑,你会如何?”韩一鸣一愣,不知此问何来,张口结舌,呆呆看着这位师叔。
陈蔚芋紧追着又问:“若是白龙向你借剑一用,你会如何?”韩一鸣愣了一愣,道:“他若是向我借剑,那我,那我”“我”了两声,“我”不下去,虽不知师叔此问何来,心中却隐约觉得不对,似乎这剑,并不能借!陈蔚芋依旧道:“你怎样?借是不借?”韩一鸣心中矛盾,鸣渊宝剑本是白龙唤醒,这柄剑在自己手中又救过自己的命。若是说不借,白龙已是数次救了自己,连自己胸前诘利摩诃的伤都得他的龙麟相护,渐渐长好。对自己可谓是仁至义尽了,可这个“借”字,却是千难万难说不出口。猛然间明白,为何这个字说不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