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们哪儿不会太平的。只会让朕烦加烦。这后宫就没有一个安宁的地方可以让朕休息。”萧定江本该适应这种环境的,但今天实在烦闷的不想去适应。不等郑宣和说话,萧定江自顾自的说:“朕的江山差点崩塌,朕的儿子死了。满朝的文武百官商量的是让朕拿主意,让朕赶紧应对。就连那些和辰佑同胞的兄弟,也没人能说一两句贴心话,没等找到尸体就让朕下葬朕的儿子。现在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可惜了朕的辰佑,他是几个儿子里最乖的孩子。可惜他在世的时候,朕对他不好,如今失去了,朕才觉得惋惜。”
没人能体会到萧定江的心情,没人觉得他是父亲然后才是帝王。萧辰佑在的时候,每年生辰他送的不是最贵重的,而是最贴心的。一些从民间寻来的小玩意儿,亲手抄写的经书,画出的百姓安宁图……
“奴才觉得这深宫中有一人,能与皇感同身受。”郑宣和谨慎的说。
“谁?”
“安亲王的母妃,静嫔。”
那个女人在短暂的时间内看到儿子成亲,然后得知儿子死去。数年来一直居住在雅苑内,是个与世无争的人。
“静嫔,感觉好多年没见过这个人了。”
“回皇,前些日子在太后哪儿匆匆见过。皇去的时候,静嫔正要告退。”
“她住哪儿?”萧定江惭愧的问。
“雅苑。”
“那就去雅苑吧。”
摆驾雅苑着实让所有人吃惊,静嫔失宠数年,她居然还能被皇想起来。一时间,饶是长居深宫的人也只能感叹追不风云变幻。而身为主角的萧定江却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记起似乎从萧辰佑的噩耗传来至今,他都没有安抚过这个女人。同样是数年不见的人,丽美人的笑颜能在脑海里回荡,而静嫔的模样却丝毫都不记得。她似乎是个婉约的女子,声音莞尔动听却不擅长音律,她最得宠的是什么时候?有得宠过吗?
白兰姑姑正在清扫院子,和静嫔说着该如何处置傅云萝托人送进宫的那些绸缎。听说都是红袖坊收的好丝绸,为了讨静嫔喜欢选的都是偏雅致的花色。大夏天的,这些衣料不仅不热还可以降温,听说穿十分舒适。
白兰姑姑想给静嫔做几套衣服,静嫔却说:“哪里需要那么多衣服,不如盘给别人,收点银子贴补这雅苑里的开销。云萝是个贴心的人,她知道这宫里的人看不我,但又不好直接赛银子给我才会送这些华贵的东西。那些在你眼里不起眼的小零碎才是她想送的,图个开心祥和。她这个作风跟安王一模一样,可惜……”
“娘娘……”白兰姑姑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行了,不用说了。看还有什么,挑点东西给王妃送过去,她也不容易。”
“内务府和各地方半年前的东西都没送过来,咱总不能拿王妃送的再给送回去吧。”虽说是礼尚往来,可白兰实在想不出雅苑还有什么能作为礼物。
郑宣和在外面听的心惊胆战,瞧瞧的瞅了一眼萧定江的脸色,这对话是绝对不能再停下来,不然这内务府总管的位置恐怕不保。吊着嗓子高吼:“皇驾到。”回头小声的说:“奴才这就去教训下面不听话的奴才,保证不会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