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尤嗣,这新王登基之事应该由礼部报请内阁后才可议事吧!你身为刑部大臣,怎么?想越权?况且陛下,尸骨未寒,你不觉得此刻议论此事有悖人伦吗?”兰托琼叶愤愤不平道。
“兰托大人,你所说也不无道理。可如今我楼兰国还有内阁吗?或者说是你兰托琼叶想在陛下宾天之时乘机荣登内阁辅臣而一手搅动朝局啊?”
“尤嗣,陛下灵柩之前,你怎可胡言乱语?”兰托琼叶立刻大怒。
一旁的塔雅见二位大臣如此,立刻道:“好了!如今陛下尸骨未寒,你们不要再吵了!至于尤嗣提议之事,本宫觉得,如今楼兰国也就只剩下童格王子了,况且他还是储君,陛下宾天,理因由童格继位。至于继位大典,等陛下安葬后,由礼部操办!”
二人这才躬身道:“臣尊命!”有人欢喜有人愁,娜仁自始至终从未言语,但此刻却冷笑连连。再看兰托琼叶,一副苦不堪言之样。
叶伽罗见状,悄声对兰托琼叶道:“楼兰已经变天了,你就不要再耿耿于怀了!”
而遥远的匈奴,大单于狐鹿姑身患重疾,已是奄奄一息。知道自己天命难为,欲立长子先贤掸为单于,却遭到其母反对。两年来,狐鹿姑之次子胡衍鞮与长子先贤掸之间的储位争夺屡屡不休。因为王子争储,大臣们便乘机贪污枉法。让匈奴过统治阶级日趋腐败。狐鹿姑单于厉兵秣马备战,想恢复伊稚斜时期的鼎盛大梦却渐渐付之东流。
这一日,安归正准备洗马。萨央走近身前。“哎!臭小子,你可是楼兰国的王子,这马你会洗吗?”
“回公主的话,安归以前确实不会洗,但是两年过去了,学会了。这还要感谢大单于给我分配了这样的工作!”安归依旧不卑不亢。
“好了!你不用洗了,陪我去骑马?”
“安归工作还没干完呢!公主这是?”
“你曾不是说要任凭我差遣吗?现在本公主命令你陪我去骑马!”萨央固执道。
安归闻言,无奈之下只好跟着萨央前去。只是让安归没想到的是堂堂的匈奴公主竟然不会骑。
好不容易将萨央抚上马背,还没来及将缰绳交个萨央。马却惊了。一路飞驰。马背上的萨央吓的喊叫连连。安归紧随其后,一路追过去。可是两条腿的安归怎能追的上萨央那四条腿的马。渐渐的,眼前已经没有了萨央的身影,而安归此刻也跑的筋疲力尽,瘫坐在地上。心里却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待休息一会后又起身追过去。整整追了半日都没见萨央。心想:“完了!这个萨央公主万一有什么闪失,我安归可就性命不保了!还是先回去报信吧!”而后又转身向王庭方向跑去。可是刚跑了没多久,身后却传来了马蹄之声。只见数十人骑马赶来。
公主萨央骇然在列。但是她却被一个男子驮在马上。
安归知道,此人就是匈奴过大单于之次子胡衍鞮,也是萨央的兄长。
“你就是带萨央来骑马的?你知不知道?大单于从来不让萨央骑马。刚才萨央的马惊了你为什么不拦着?万一萨央有什么闪失,你这个奴隶的贱命能够偿还吗?”
不等安归说话,便一皮鞭抽在安归身上。安归痛的直呼气,却也没有叫出身。可是胡衍鞮好像没有放过安归的意思,紧接着数十鞭抽过来。身体的疼痛让安归再也站立不住,倒在地上。
“来啊!拿绳子把他绑在马上。”胡衍鞮说完,只见两名士兵将安归的手脚绑住,另一头交给胡衍鞮。
“驾!骏马飞驰。十几骑人马绝尘而去。而此刻的安归却没办法跟着马奔跑。躺在地上任由胡衍鞮用绳子拉着跑。”
到了王庭帐前,安归一身污秽。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而他自己也已经奄奄一息。
“哥!求求你了,不要告诉大单于,行吗?这不怪他,是我命令他去的!万一大单于知道了会杀了他的!”萨央求道。
“杀了他?一个奴隶而已,杀了就杀了!”
“哥,萨央求你了,萨央保证以后不骑马了!”本来就收了惊吓的萨央,此刻见安归已经是奄奄一息。连哭带哄的央求这自己的哥哥。
胡衍鞮。狐鹿姑之次子,先贤掸之弟。掌管匈奴数万铁骑。平日里嚣张跋扈,除了大单于而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而此刻自己最心爱的妹妹被自己弄哭了。无奈之下知道妥协。“好吧!我就不跟大单于说了!但是今天要不是我刚好巡视那里碰见了你,你可就没命了!记住,要听大单于的话,以后不许在骑马了!”
萨央闻言,立刻面露喜色。
也许是因为受伤太重,安归几日都未曾清醒。一直在昏迷。而萨央也放下公主的姿态来照顾安归。身体上的疼痛让安归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天时间,萨央也一步不离的侍奉在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