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生的儿子今年十七岁,在镇子上念书。以经过了童生,今年准备考秀才。
以前郝氏让一个路过村里的道士给算过,说她是官老太太的命,从此以后,郝氏总感觉自己,比村里的村民高人一等,看不起村里的村民。穿衣也总喜欢穿些福寿,富贵图案的衣服。不过村里的村民都知道,来来去去就那俩件,有什么好显摆的。
走到门口打开门,把篓子放到厨房,用袖口擦了把额头的汗,看着门前有些目瞪口呆、嘴巴微张的郝氏。
“奶,有事?”
听老二家的说,这死丫头变了还有些不太相信。只是现在看这死丫头干活这架势,一点也不输村里那些丫头片子。看来是想通了,没有在做那不切实际的梦,一直念着要回去田府。
“欣丫头,听你二婶说你好了。那你就搬到老家,跟爷奶们住一块。你爹走的早,你娘现在也去了,天可怜见的,你一个人住叫奶怎么放心得下。”
听着自己名义上奶奶那关心的话,在看向那发黄,却又泛着算计的双眼,怎么看怎么不搭。她要是那么好心,当年就不会在自己大儿子头七刚过,就把自己大儿媳和孙女分出来单过。说的好听是分出来单过,村里谁不知道,跟被赶出田家没啥曲别。现在让自己搬回去,那自己要是搬回去,那就是傻,指不定有多少恶心事等着自己。
“奶,虽然我娘去了,可是当年我们大房分出来单过县衙里也是有备案的。我自个不同意,谁也不能勉强我。”
“你这死丫头,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知道个啥。当年你一出生就克死了你爹,现在你才刚回来没几天,又克死了你娘。你今年也十六岁,明年就满十七岁了,不趁着今年赶紧找个好人家,到了明年难倒要等官府的人,给你配个歪瓜劣枣。”
这点自个倒真是没想到,因为四国边境经常打仗,低层士兵消耗巨大。自十年前,大离朝国主就颁布了一道旨令:凡年满十七岁女子,必须嫁人。与丈夫亡故一年后,无所出的妇女必须嫁人。如不然官府将强制执行,到时候嫁给谁就不是自己说了算。在心里略一思索,说道:“这点奶你就不用替我操心,娘临死前以经给我订了一门亲事,男方家是隔壁县的。明年开春对方就会来接我,去那边把婚事办了。”
一道凉凉的声音幽幽传进郝氏耳中,“怎么,我怎么没听你娘提起过?”
郝氏一惊!
这怎么行,自己可是打算把这死丫头,送到镇上给钱员外做第六房小妾。要不是钱员外听自己大孙子说,这死丫头是在大户人家娇养长大,气质跟一般的农家女不一样。人家钱员外想试试,这从离都来的大户人家,娇养长大的调调。而且人家纳个小妾,也不计较那克父母的名声。否则就凭这算得上清秀、身材平平、再加上克父母的名声,怎么会攀得上钱府那高门大户。
今天来之前,大孙子可是跟自己说了,钱员外可是答应了他,事成之后帮忙跟知县大老爷牵线,到时候今年秀才功名可是妥妥的了。不行,大孙子的功名可不能在这里出叉子。
“欣儿呀,那户人家靠得住不。依我看还是算了,奶这里给你找了户更好的。就是咱镇上钱员外,到时候吃穿不愁,你还跟以前一样过着有奴朴伺候的日子。”
心微微一沉,这郝氏还真是做得出来。
那姓钱的今年都五十好几,走路就像个行走的球,在那方面还专门喜欢以折磨女子为乐。每年都纳几个女子,但现在府里也只有那三五个小妾,剩下的那些女子去哪,不用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