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慕玄初见司琉玧时对他也没什么感觉,只不过是师父新收了一个徒弟,未来乃至很久要生活在一起罢了。
只要他不打搅自己,多他一个也无妨。
初时,司琉玧总是围着他转,说什么,师兄好厉害,师兄教教我吧,扰的慕玄不胜其烦。
虽是烦恼,但看到司琉玧修习不通时,还是会随口指点一二。
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师父要卸任国师一职,需要从他们两人中选出一个继任。
就是因为这个事,导致司琉玧叛出师门,为非作歹。
其实,慕玄对国师的位置并不感兴趣,也无所谓尽不尽心比试,三局较量,术法,策论以及最后的心境试炼。
第一局慕玄胜了,第二局是司琉玧更胜一筹。
最后一局,按规则来说,谁先从心境试炼中走出来谁便胜了,司琉玧走出来时,看见慕玄还在心境试炼里面,自然以为自己就是顺顺当当的下一任国师。
可是,最后宣布时,继任国师的却是慕玄。
听到结果的司琉玧满脸不可置信,嘴中一直喃喃着:为什么。
对着老国师,愤怒嘶吼,凭什么,明明是我赢了,凭什么从小到大,好处都是他的,其余的也就罢了,这是我唯一一次赢他,为什么?为什么!
老国师闭眸长叹,只回了司琉玧一句,你胜任不了国师一职,不够资格。
老国师的话,如给司琉玧当头一棒,砸的他头晕目眩,不够资格?不够资格!司琉玧不停重复着老国师的最后一句话,表情逐渐疯迷。
当晚,司琉玧打伤老国师,偷了换灵珠,叛出师门,一晃,就是五年了。
顾北听着慕玄的叙述,皱眉道:“这要是我也会觉得不公平,愤怒,但是打伤自己的师父是万万不该的。”
“如果他不打伤师父,他乐意怎么叛出师门就怎么叛,都是无关紧要之事……”慕玄话锋一转,眼含厌恶:“伤了师父,便不可饶恕。”
“嗯。”顾北点着头道:“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慕玄道:“后来也没什么了,师父因为司琉玧的叛逃,伤心不已,自己云游去了,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游哪去了。”
“就这么个国师的位置,也至于让司琉玧这么在意,当不当很重要吗。”慕玄不能理解司琉玧的执念,觉得他很蠢,蠢到家了。
顾北不赞同道:“慕玄,话不能这么说,有时候你觉得无所谓不重要的事,对别人来说可能恰恰相反,在你眼里,国师一职可有可无,但在司琉玧眼里或许是他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唯一一次机会,他从小被你压一头,国师选拔,他赢了你,这是他离证明自己最近的一次,最后还是徒劳,司琉玧的反应其实都是很正常的,任何人都一样,但他太过激了动手伤了养育自己多年的师父,他的心都被愤怒嫉恨挤满了,这一点实在可悲了。”
“北北说的很在理……”慕玄顿了顿,又说:”但是,你替司琉玧说话,还那么理解他,我很生气,你只能理解我。”
又来,顾北对于慕玄这种随时随地都能将事套在她们俩身上的行为,感到十分无力。
她说一句话,就伸手捅慕玄一下。
“理解你什么?”
“理解你如何耍无赖是嘛?”
“理解你脸皮多厚是嘛?”
“你给我收敛点。”
“……”
慕玄在顾北铺天盖地般的教训中,默默缩在角落里,试图减小他的存在感,让顾北的暴风雨来的慢一点,小一点。
可惜,这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除非他缩到地缝里去,不然顾北可罢休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