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像强吻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可现在,他不仅做出来了。
那眼神,更是让她觉得,他还可以做得更绝!
他不是不会用强,单纯只是习惯了克制!
想到这里,唐言希整个人都戒备起来。
再开口时,也不像之前那般无所顾忌了:“你什么时候回帝都?”
陆沉聿眼神隐晦深暗,像是蒙了一层灰色雾霭,毫不掩饰他的阴暗森冷。
默了半晌,他声音冷沉:“周五。”
唐言希没再说可能刺激到他的话,只是冷静道:“我跟你一起回去。”
这话说得不带任何情绪。
但陆沉聿分明听出了潜台词——
周五,去民政局离婚。
他深深地呼吸,终于没有做出更可怕的举动,而是从病房里离开了。
陆沉聿很爱惜自己的嗓子,抽烟喝酒都很少,包括食物也鲜少食用辛辣的。
但从病房出来后,他径自去了医院的吸烟区。
暗红的火星,在指尖划拨。
袅袅烟雾缓慢上升,掠过他高挺的鼻梁,凌厉的眉骨。
那一下吸得太猛,他胸腔震颤,猛地呛了两声。
一根烟只燃了半截,便被他捻灭,扔进垃圾桶。
随后,掏出手机,给陆彦清发了条消息。
只有四个字:【离她远点。】
这四个字,愣是让陆彦清盯着看了三五分钟。
末了,陆彦清鼻间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八年了。
他曾在方方面面,试探这位侄子的底线。
得到的结果是侄子对他几乎无限度的容忍。
却没料到,他还什么都没做呢,侄子就主动发来警告。
为了个女人啊……
陆沉聿离开后,唐言希也找去了特内尔休息的病房。
特内尔人已经清醒了,但不知是经历了洗胃还是怎样,脸色明显有些惨白。
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下坠。
特内尔看到唐言希时,惨白的脸色瞬间酡红,眼神更是胡乱飘飞,就是不敢落她身上。
唐言希被陆沉聿整得糟糕透顶的心情,倒是被这个大男孩的反应给逗得缓和不少。
她揶揄的声调调笑道:“小鲜肉这是还记得被下药后的事儿?”
特内尔脸上的红瞬间蔓延到脖子,活像喝了半斤白酒,声音都冒着热气似的:
“对,对不起……”
唐言希大大咧咧坐到探视的座椅上:“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该说谢谢才对吧?”
“谢,谢谢。”
“哈,真乖。”唐言希眼里笑出小星星,恨不得再伸手摸摸这小乖乖的脑袋。
特内尔羞赧得不行,又别扭地补充道:“我是真的,很感谢你。”
唐言希挑着眉梢笑:“只有口头感谢?”
特内尔脸色更红,觉得她这话说得好像是要他以身相许似的。
不过他也知道她只是在开玩笑,于是并没有回答,而是不断深呼吸,努力想将脸上的热意冷却下去。
唐言希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没逗他了,敛着声问道:“为游轮上的竞赛,你欠了段家多少钱?”
“五百万。”
五百万?也没有很多嘛。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唐言希顿时觉得自己可真是膨胀了。
五百万其实挺多了,对普通家庭而言。
特内尔显然就是普通家庭的孩子,这五百万,他当下肯定是没有的,要赚下来恐怕也得花上不少时间。
唐言希思索沉吟片刻,直接道:“你是愿意欠段家五百万,还是更愿意欠我五百万?”
特内尔这会脸色是好多了,皱着眉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