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真是无礼到了极点,看见元姐姐长得好看就伸手去摸。”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独孤姮恼恨未消,路边无辜的行人也不免受到了鱼池之央,迅速的给他们隔出了一个圈:“元姐姐很生气的打开他的手,并且骂他。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居然还腆着脸说打是疼骂是爱,说元姐姐肯定也看上他了,气死我了。”
果然,这天下间的贱人都贱在同一个至理名言上: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元音婉是个温恭谦礼的大家闺秀,不像宇文砚舒这样除了爱惜小命,其余什么都无所谓,整个油盐不侵的泼皮样,也不像独孤姮这样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一脸无赖相,还依旧洋洋自得。
“所以,你就拿东西摔他?”李昉太熟悉独孤姮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性子,立即一锤定音。
“是的。”独孤姮没有像以往一样翘高尾巴以示得意,反而闷闷不乐。
宇文砚舒奇怪了:“扔得好啊,那你兴致不高。”
“那人居然是个高手。”独孤姮整个人风中凌乱的怪叫:“你没看到那个店小二都被打的缩在墙根下吗?我扔出去的东西都被他反打到旁边去了。要不是我哥来的巧,我恐怕现在也没这么活蹦乱跳的。”
独孤姮最大的好处就是有自知之明,敢于承认自己无法承受的灾难。但是受到了惊吓的小心脏需要发泄般的弥补,所以她自然而然的选择了千百年来女生共同的消遣爱好——花钱逛街。
宇文智鸿和元文博落在后面,两人面色沉重,时不时悄悄嘀咕两句,萧景琪刚才一出了酒坊就去了新开的一家布庄。可怜的李昉就成了俩小姑娘的跟班,不仅要承担流水似的物品的重量,还要记得在两小姑奶奶忘记付钱的时候送上银子,免得人家小贩嚷得整条街人尽皆知。
“哎呦。”
还在津津有味的听独孤姮讲独孤凌是怎样的姿势逍遥,一招击退那个好色之徒的宇文砚舒。感觉眼角一团深色的影子撞了过来,大脑还没来的及反应就立刻被一股大力撞得老远,滚了几个跟头好像压倒了什么才停下来,只觉得头昏脑胀,眼毛金星。
“哎呀,我的花啊……”街边的被压倒摊位的主人,立即鬼哭狼嚎的看着自己赖以为生的摊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事发突然,他们几人也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宇文砚舒像个皮球一样滚到卖鲜花的地方。那些看热闹的人看见有人摔倒了,居然都很自觉的退后几步,让出了一条路来。
若是刚才站着的或是路过的人中有一人能够大发善心拉宇文砚舒一把的话,此刻,她也就不用抚着腰“哼哼唧唧”的了。因为,这倒霉孩子正好撞上了一盆长势良好的仙人掌上,那根根绣花针似的长刺好不因为她是望族子女就刺下留情。
“没事吧,舒儿,很疼是不是?“离她最近的独孤姮率先反应过来,慌忙奔了过来,一脸焦急的就要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古人就这点不好,医学知识太过于贫乏,摔倒的人哪能这么随随便便的就往起来拉,万一是内伤或者是什么骨头断了,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别,别,大姐,你慢点,疼着呢?”宇文砚舒疼的整个脸都皱了起来,刺一针两针的恍过劲也就不觉得疼了,但是那一片细细麻麻的疼,还微微有些痒入骨肉的感觉,这的确让人受不了,更受不了的是,在大街上不好掀开衣服看看里面是不是还有刺扎在身上,想抓也不行。而且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也不好意思扯开了嗓子就哭,像她这么好面子的人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颜面。
宇文智鸿也忙跑了过来,看见妹妹皱着一张脸,大眼睛水汪汪的想哭又好面子的不敢哭,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维护她的面子。
元文博和李昉去寻找肇事者。
肇事者是个獐脑鼠目,个子小的像个猴子的男子,抱着脑袋从一家赌坊里面窜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膀粗腰圆打手模样的人。前面跑的那个男子也挺倒霉的,本来眼看着跑出赌坊,只要混进人群,仗着他人小脚快一会儿就可以溜掉了,奈何出来就撞了人,时间被这么一耽搁就被后面的人追上了一阵好打。
“打死你个狗东西,敢在我们这儿出老千,招子也不放亮点,好好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儿。”
元文博和李昉识趣的让到一边,这种市头街井的混混打架只可远观,切莫如火上身,不然就如附骨之蛆一样,甩都甩不掉。
“我呸。”被打的男子抱着脑袋缩成一团忍着打,一边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在对面那个打手身上:“老子在这条街混的时候,你们这群王八羔子还穿开裆裤呢,这街上什么事能瞒的过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赌坊是怎么来的,还不是替那些宫里没根的人办些见不得人的事来的臭钱,老子还不稀罕,X你娘的,一群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