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火车站,天慢慢地黑下来,街道亮起了昏黄的路灯。
一大群人围着出火车站的人叫嚷着:“旅馆,旅馆,我们那里有便宜旅馆。”
“走,到我那里住旅馆。”
“住旅馆,住旅馆啦!”
有的生意人甚至拉住旅客到他的小面馆吃面。秋莎看见有的旅客吓得直倒退,有个旅客对身边的漆澈说:“小心点啰,被拉去的要被宰喔。”他用手做了个砍刀宰下去的手势。
秋莎他们立即警觉起来,小心地拒绝着那些热情拉住他们的生意人。秋莎害怕地拉着漆澈的手,一点也不敢松手,生怕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一不小心就走丢了,或者被逮进陷阱里了。
走出人堆,漆澈他们拎着简单的行李来到大街,寻找合适的旅馆。
低矮的房屋显得破旧,随着起伏的坡地而建,有的地方还搭着棚屋,大街上陈旧的路面上,布着拳头大小的坑洼。
漆澈叫秋莎在街边等着,跑进了临街的一家旅馆,秋莎看着他在吧台与那个妇女交谈了几句就出来了,对秋莎说:
“唉,那家旅馆太贵了,我们另外找一家。”
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几个举着牛皮纸板的妇女正向他们走来,纸板上潦草地写着“春风旅馆”“友谊宾馆”的字样。
漆澈与其中一个举着纸板的妇女交涉了会,转头朝秋莎喊:“秋莎,我们就住这家旅馆。”
秋莎跟着他们一起走去了。原来这个旅馆在很偏远的地方,那夜,他们不知走了多长的路才到达旅馆里住下,旅馆很简陋,一张简易木床一个洗脸架洗脸盆,走廊尽头有个公共厕所。
夜晚,漆澈拉着秋莎在他房间的窗口坐着,闻到了从秋莎身上飘过来的青春气味,紧紧地攥着秋莎的手,直到捏出汗水。
第二天,漆澈早早用昨天火车上的空汽水瓶子,灌满了温开水,小心地装在随身的黄布包里。
他来到秋莎房间门口,伸出手,敲响了房门,“咕嘎”,秋莎打开了房门,伸出脑袋:“今天走哪里?”
“你想走哪里嘛?”
“客随主便喔。”
“那我带那你到鹅岭公园和沙坪坝去游玩吧。”
出门时买了份重庆地图,一路上漆澈除了拉秋莎的手,就是特别的节约,坐了回过江缆车,中午他给秋莎要了一碗小面,向小面老板要了碗活汤,就着自带的榨菜喝了下去。
下午他们参观了重庆大学和重庆师范学院。
可是路上的车费门票和晚上的住宿费又花费了十元钱。
秋莎不知道钱的情况,还以为他不喜欢吃面呢。
第三天,漆澈想到花钱少的地方去,他们走路来到了市中区的解放碑,漆澈指着道路交汇处的一个标志性建筑物,对秋莎说:“看啦,这就是解放碑!”
“解放碑?”秋莎喃喃地说,“噢,这就是解放碑呀。哎,解放碑的来历,你知道吗?”她想了解解放碑更多的历史知识。
漆澈摇了摇头,“可能是解放的时候修建的吧。”
“嗯,我看的资料是,原来是抗战胜利纪功碑,解放时才题词的‘人民纪念碑’。”
“那是哪年兴建的呢?”漆澈疑惑地问道。
“兴建于1940年孙中山逝世纪念日。”
秋莎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仔细地观看着矗立于眼前的纪念碑,上尖下方,高约二十多米,气势宏大。
突然,碑体顶端的钟声从他们耳边腾空而起,越过解放碑,越过江面,回荡在四周的山峦之间,雄浑而悠远。
接着他们沿着解放碑来到了朝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