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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危机四伏

罗心雨的房间保持着原样,打扫的非常干净。罗心雨激动地抚摸着房间里熟悉的一切,几乎落下泪来。一别几年,这里始终都是她的牵挂。罗心霜迈着小短腿朝她扑过来,亲热地抱住她,仰着脸喊她姐姐,喊得她心里暖融融的。这个妹妹从出生起就跟她很亲,总是缠着她,无论她怎样哭闹,只要罗心雨到她跟前,她立刻不哭了,咯咯地笑。罗心雨带着她来到客厅,许映秋招呼她坐下,热情地说:“回来有什么打算?”罗心雨剥个香蕉边吃边说:“先好好玩几天,听听中国话。在法国每天听到的都是法语,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不着急回去,反正就剩两门课,考完之后就拿到学分准备毕业。”罗飞扬谨慎地问道:“打算在哪边发展?”罗心雨抿嘴一笑:“你不是早就有心让我在法国发展吗?去法国留学不是你心血来潮的产物,也不是那边有朋友这么简单。既然布好了局,我怎么敢不从命?这几年在法国我可没闲着,除了辛苦学习之外,我到处考察,觉得法国的市场很大,可以开展对外贸易。我特意花钱请专业机构做了市场调查,报告就在我电脑里,现在看看?”罗飞扬坐在她身边,搂住她的肩膀,用力按了按,夸奖说:“到底是长大了,就是能理解人了。明天去公司再谈调查报告,家里只谈吃喝玩乐。晚上我亲自下厨炒几个小菜,算作为你接风洗尘。想去哪儿玩?我把公司的事丢给老胡,陪你玩个够。”罗心霜马上拖住罗心雨,嚷嚷着说:“我也要去。”许映秋笑着说:“哪儿都少不了你!说好了去外公外婆那儿,你忘了吗?”

翁雪雁放学回来,看到罗心雨,高兴地扑过来。罗心雨挤出一丝微笑,问了几句功课的事。她的态度明显有些敷衍,不象对罗心霜那般亲热。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嘛,许映秋倒也不强求,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可以了。罗飞扬去了厨房,翁雪雁带着罗心霜去看动画片,罗心雨犹豫了一会儿,期期艾艾地说:“阿姨,路颀嫣进公司多久了?”许映秋冷不防她这么一问,当时愣住了,想了想说:“不太清楚,我连谁是路颀嫣都不知道。”罗心雨干笑了一下:“想必她来的时候不长,职位不高,所以阿姨对她没印象。”许映秋脑子飞快地转动着。罗心雨为什么关心一个入职不久的员工?她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她。她和路颀嫣之间是什么关系?看她的表情,似乎跟路颀嫣有芥蒂。

早上趁着罗心雨跟着罗飞扬去办公室的时候,许映秋从人事部调来了路颀嫣的资料。她是罗心雨的同学,笔试和面试成绩都不错,目前在生产部工作,仅此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许映秋的脑子又飞快地转起来。同学期间有矛盾?她暗示她找路颀嫣的错处,把她开除了?小玳应该清楚其中的缘由,她午饭的时候经常和一个女孩子一起吃饭,神态之间颇为亲热,刚来公司就能亲热成那样,只能说明她们早就认识,那个女孩子应该就是路颀嫣了。

小玳再次被通知去见许映秋,办公室里再次掀起小小的风浪。芸儿担忧地看着她,她笑吟吟的安慰说:“没事,别为我担心。”她和许映秋的关系没人知道,她也不想让人知道。她要靠自己的努力打拼出一片天地,而不是靠着类似于裙带关系获得别人的高看。许映秋开门见山地提问让她猝不及防,心里砰砰乱跳。罗心雨还是惦记着张正周!她要对路颀嫣下手吗?只要她一句话,路颀嫣就会失业,她和张正周的结婚计划自然搁浅。但是她只能实话实说,这件事逃避不了。她的回答让许映秋大吃一惊。路颀嫣居然是张正周的现女友!这几年她几乎忘了张正周,不过是大学时代青涩的恋情罢了,分开了,很快就会淡忘,没想到罗心雨还记在心上。她只是随口问问还是想通过她了解张正周?要不要告诉她路颀嫣准备和张正周结婚?一时间她心乱如麻,但是没忘记叮嘱小玳千万要保密。小玳忙不迭地答应,心里涌上一阵悲哀。路颀嫣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罗心雨根本不会给她还手的机会!

罗心雨虽然没有在公司任职,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她参与了公司的决策。她按时出现在公司的大门口,走遍了每一个角落,用审慎的眼光观察着生产线,尤其在实验室停留得多,不断地翻阅着质检报告。小玳冷眼旁观,并不发一言。罗心雨看够多时,面无表情地说:“你对质检部门的工作熟悉了吗?参与产品的研发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小玳不假思索地说:“没问题,学的就是这个,愿意出一份力。只是才疏学浅,怕是提不出什么像样的思路,打打下手就心满意足了。”罗心雨脸上浮起笑容,态度变得亲昵了:“还是那么谦虚,不显山不露水的,心里有的是主意。大学里根本就没注意到你,只是大概觉得你踏实。这几个月的工作成果摆在这儿,谁都知道你谨慎小心,把事情交到你手上准没错。”她瞅瞅四周无人,凑近了说:“张正周最近怎么样?”小玳抖了一下,强装着镇定说:“挺好,按时上下班,偶尔聚在一起,还象以前一样喜欢摆派头,不过和气多了。”罗心雨笑了一下:“我还记得你怼他的情景呢,那天他一个劲儿地说你吃错药了,很有些挫败感。没想到你们现在关系还不错……既然关系不错,能把他约出来吗?”最后这句话她是仓促说出来的,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神期待着,仿佛怕小玳拒绝她。小玳迟疑着。罗心雨明显是想挖墙脚,这样对路颀嫣不公平。罗心雨见她不吭声,脸色有些阴沉。

小玳来到唐俊山的租住房,父子俩正在吸溜面条,辣椒酱几乎盖满了整个碗。因为辣,两人吃得满头大汗,脱了外衣,只剩下衬衣,还挽起了袖子。小玳返回房间,给他们拿来了一瓶牛肉干,两个人馋痨似的赶紧把牛肉干分了,这才换来一脸的心满意足。小玳追问道:“你们吃了几天辣椒面?嘴角都吃出泡来了,再吃下去,非变香肠嘴不可。”唐俊山无奈地说:“我的工资都凑出来归到彩礼里面去了,还借了一堆外债,哪里吃得起好的?借着辣椒多吃几碗面条,好歹能填饱肚子。我爸明天一早就回去,再卖掉些水果,先把首付送出去。”小玳几乎笑喷了:“彩礼还真跟买房子一样了,可以交首付?”唐俊山也笑了:“这不是厚着脸皮商量了吗?本来没抱希望,等着挨白眼,没想到人家同意了。不过想想也是有希望的,她带个儿子,也不是特别好嫁,有这些彩礼收就不错了。家里要布置新房,过年的时候给他们把喜事办了。”小玳迟疑了一下说:“首付之后的款项你就每个月吃辣椒来省钱吗?”唐俊山摆摆手说:“家里还在陆续卖水果,总有些进项。不管怎么样,我哥总是讨了媳妇了。一家人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小玳叹息道:“还还是跟我搭伙吃饭算了,把胃吃坏了,还谈什么工作!跟你合租的人呢?看你天天这样吃饭,一到饭点就溜出去了,都怕沾上晦气。你帮我干点体力活就行了,算是补了饭钱了。过几天我妹妹来厦门,你帮我提箱子。”唐俊山喜上眉梢。唐父不乐意地瞄着小玳,趁她去卫生间的空当,悄悄地说:“别跟她走的太近,她是吃定你了。嘴上说的挺好,干点体力活,怕是拿你当免费劳动力使唤。说不定心里打着主意靠你养活呢,刻意表现的那么勤快。不是朋友吗?又不是女朋友,干嘛对你这么上心?表面上人挺善良,我看她心眼歪着呢。就她那条件,有钱有势的不容易看上她,只能拴住你。做人长点心眼,别太老实了。依你的长相,能找个手头有点钱的女孩子,你也不想给家里增加负担吧。你哥把我们磨的够呛,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唐俊山冷笑道:“我连自己都养不活还养她?万一是扶弟魔,我更招架不住。放心好了,就只是朋友罢了,互相帮衬着,大家在城里混饭吃,总需要个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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