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可以说是最弱势的群体。为了维持社会的安定团结,粮、油、畜牧业产品从之前的国家收购,到市场化其实都是被控制的。猪肉涨价了,大家恐慌了。米价上涨了,公民们有意见了。然后就是调控、调控。跟永远也调控不下来的房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只要一调控粮食、生猪价格就会应声下跌。
于是大家满意了,领导开心了即使价格根本没有降低多少,但是不会再上涨了不是?可有谁想过农民们的种子、化肥、农药、饲料价格居高不下,从来不会有政府来抑制他们。久而久之,农民们一次次地越种越赔钱,越养越亏本,自然也没有了种地的热情。哪怕后来国家反应过来,从免去农业税到增加粮食补贴,还要农村规模化养殖补贴、农机补贴等等五花八门的补助措施,也挽不回农民们受伤的心灵了。
而土地抛荒越来越多,只好不得不再次土地流转,让少数人去承包大片田地,规模化种植。小家小户的利润太薄不足于吸引人种地,通过土地集中,以量取胜,也增加了抵御风险的能力。不过就像很多承包土地的“新农民”调侃说,最大的利润就是国家的粮食补贴,这是何等悲哀的事实啊!从分田到户开始,农民们就开始了长达20年的最艰难时期。繁重的农业税,极低的粮食指导价,压得乡亲们气都喘不过来。
杨小贝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她不能改变任何政治决策。1979年的春天已经来了,那位老人也在南海边划了一个圈。但是那跟安静的鄂北山区什么关系都没有。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另一部分人却几十年都没有跟着富裕起来。他们为了政策的倾斜牺牲良多,却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杨小贝没有雄心壮志打造什么大型的商业帝国,她只是想力所能及地让大家增加一些收入,日子过得更好一些。
吃过早饭,易二哥急着回去开工,跨上自行车就走了。杨小贝也想回家跟二伯、爷爷交代清楚,二舅急吼吼的,肯定没时间去跟家里人详谈,她有点担心,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任务家人会有点懵。
周品正自然自告奋勇地要送她回去。车都有了,谁还会苦逼地用11路啊?矫情也不是这么矫的。严重警告他安静地做一个好司机,杨小贝大发慈悲地给了他一个机会送自己回家一趟。虽然他们之前那啥,但是八字没有一撇,窗户还没有捅破呢,想登门入室?早着呢!
于是周品正任劳任怨地把人送回去,连杯茶都没有讨到喝家门口的小道吉普车开不进去,他被杨小贝勒令在大路边上停车等待,反正她只是不放心回来交代几句话,说完就走。
周品正也不气馁,家已经知道在哪儿了,离上门还远吗?杨小贝肯让他送回家,已经是很明确的信号嘛!他乐滋滋地坐在车上等着,已经在心里面盘算下次上门要准备上门礼了。听说她家兄弟姐们7个,侄子侄女太多了伤脑筋啊!重点是要搞定老丈人,还好没有丈母娘挑剔。不过现在他妈不在这边,不知道人家会不会挑理啊?实在不行,还得厚着脸皮找叔叔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