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答应啊!
嫁妆什么的都是铜臭身外之物!
李承佑本来就该死啊!
这还有什么可考虑的!
甚至李家的名声都不用蒙羞李家和赵家还是亲家呢怀玉又不是被下了休书的!怀玉只是身体不好送到深山里去修行啊!过个几年,风声没那么紧了,还可以把怀玉接回来啊!到时候赵檀生这死丫头也出了嫁,再把怀玉往赵家一送,怀玉还不是赵家的当家主母
这些要求实在是太划算了!
比昨儿夜里,赵老夫人那老不死的一口咬定怀玉必须死,划算多了啊
王氏殷切地盯着李质朴。
李质朴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在官场上混迹数十载,本能地觉出赵檀生提出这些条件是不对劲的赵家不需要让步这么多,更何况是她赵檀生,赵檀生和怀玉的恩恩怨怨久矣,如今又岂会不借机落井下石,狠踩一脚?
不对不对。
李质朴蹙眉,久久不应。
檀生余光瞥了眼高台上烧到一般的烛火,漫不经心道,“只有这四个要求,你们愿意答应就答应,不愿意答应,那咱们大家都搞难看。叔父大不了被人唤作龟公,可那又如何?前朝誉王妃与花匠暗通曲径数十载,被人发现后誉王也很羞愤,可过了不到五年,满定京城就把这事儿快忘得一干二净了。”
檀生一声轻笑,“这京城大了,光怪陆离的事儿多了,层出不穷的,谁还记得谁呀!搞不好过了几天,还会出个比这事儿更大更离谱的出来,叔父照旧做他的官,当他的红人,甚至我还能助叔父一臂之力。很可惜,可那时候婶婶早就死了,看不到了。”
屋内的气氛很沉凝,也很怪异。
一群在官场上沉浮数年的人,被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小姑娘牵着鼻子走。
甚至,都还觉得这姑娘说得极有道理。
檀生老神在在地坐在一群面有沟壑的人中,神色很淡,她再看了一眼烛火,这次没有笑,神色很严肃,“我只给李大人您半柱香的时间考虑,半柱香一过,该报官报官,该一拍两散就一拍两散,从此赵李两家只是仇敌,再无瓜葛。”
赵老夫人一捏衣袖角,发觉这手心都是湿的。
掌心里全是冷汗。
赵显好像是第一天看到他名义上的侄女,实际上的女儿一般。
檀生…
是何时长得这般厉害的?
竟能与李质朴条条框框地讲条件...
隔了良久。
风从窗棂间的缝隙里钻了进来,“呼”的一声,风将烛火吹得东倒西歪,香灰落了一地。
李质朴好似被这风惊醒,一抬头便见老妻期待的眼神,他不觉一声苦笑,罢了罢了,他这一生就活该被这一对母女拖累吧…
“好…”
李质朴开口,“我只要怀玉活着…”
檀生笑起来,“若是婶婶有丝毫异样,李大人您直管对付我们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