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个小时,长富便回来了,手里拎着两只沉甸甸的布袋。
吴大双啐一口道:“特娘的!感情是咱们对他太仁慈了!竟特么只拿一半钱就想赎人!”
“将镇长带过来!”长富喝道。
不多会儿,镇长便被人推进屋子。
“剁一根手指,交给他家的人带回去!只要明天还不把剩下的大洋送来,就剁下他一只手!”吴大双站在长富身边道。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俺!”镇长咆哮道。
两人一把扭住镇长摁倒在桌子上,一人按住他的右手,将他一根手指扳开,另一人手起刀落,只听镇长一声惨嚎响彻院落。
吴大双拿起那根血淋淋的小指包进一张草纸里扔给手下,“去!将东西交给他家人!”
那人拿着纸包走了。
等镇长被拖出门带回地窖,昙生才慢慢从里屋走出来。
长富看了他一眼,道:“今天送你回县城。那个小崽子的爹已经给齐了大洋,回头也让人送他走。”
“大哥……”昙生想说的话现在一句也说不出了,“你多保重。”
长富拍拍二弟的肩膀,道:“本来想让你留下,但爹娘还在县城,你还是回去替俺照应他们吧。”
想了想,又道:“晚玉要是想嫁人,就随她。”
说着,长富塞给昙生一把钞票,“这些,你替俺交给爹娘,晚玉那边你看着给些。”
“我那里有钱,这钱我不能要。”昙生将钞票推回去,又怕大哥误会,道:“你还里还要养活几百口人,留着钱买些粮食和武器吧。”
长富也不再勉强,将钞票塞回布袋里。
昨天那个少女走了过来,递给昙生一个包裹,里面装着十个煮鸡蛋和十来块白面饼子,还有一只五十公分高小碗口粗的装水竹筒。
眼看快到午时,金宝被人提上马背。
他临走时还四下张望,冲着院子喊道:“昙生!昙生!你别怕!俺回去叫大大来赎你!”
带他的那名刀客用一块黑布袋子朝他脑袋上一套,喝道:“闭嘴!再叫一句就拧下你脑袋!”
金宝立刻缩着脖子,抽抽噎噎地小声哭起来。
午时的阳光火辣辣的,这个时候路上的行人很少,连那些马匪也都避进屋里不出来。
长富让人牵来一匹马交给昙生,“等送你上了官道后,就自己回去吧。”
昙生点点头,从口袋摸出一只小瓶子交给长富,“大哥,这是伤药,虽然还剩半瓶,但效果特别好,你一定要收好了。”
长富接过来看了眼,将它揣进口袋里。
“喂!大哥,你可千万别把它弄丢了。”昙生看出大哥有些漫不经心,便特别提醒他一句。
“知道了!快上马吧!”
昙生骑上马背,虽身形有些摇晃,但还是慢慢适应了。
自己算是第二次骑马了,只要克服恐惧,其实也不难。
长富亲自带着三十多人送弟弟去往县城的官道。
一路上,只要有人远远看见这队人马走来,立刻躲避不迭。
走了两个多小时,昙生已经能够辨别出县城的具体方位了,就让长富停下。
“大哥,你回去吧,我能找着路了。”
长富依言停下,叮嘱道:“俺每隔十来天就会派人往县城去一趟,你有啥事就去小双那里,他会带信给俺。”
“知道了。”
昙生朝大哥挥挥手,催马疾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