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国,清晨。
今离皇上与楚人杰义结金兰已有数日之久。
在周边列国此事或已逐渐淡化,可在业国依然尘嚣未止,甚至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例如在业京城最大的茶楼里,便有许多人高声阔谈,议论此事。
“嘿,要我说,那位就是少年性情,做事全凭自己好恶,压根就没考虑过此事的后果!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顶不住压力选择撇清关系。”一油光满面的富家少爷道。
“非也非也,这位兄台你就说错了。”
另一位手持折扇的公子哥不同意他的说法,侃侃而谈道:
“本公子有位好友的远房亲戚在宫里做公公,据他那个亲戚提供的消息,皇城里那位可不是易于之辈。
君不见他前些时日仅初露锋芒,便将东边那位打的节节败退,令其吃了不小的亏,皇城一时之间也是风声鹤唳,无人再敢对其有所轻视。
依本公子看来,他不出手则已,出手即是招招见血,定非意气用事之人。
我看以后这业国的朝堂啊,还有的斗,那些江湖客要是被用好了,可是一柄杀人的利器。”
这两位在对话时,或故有显摆自己的意思,他们声音不小,让附近几桌全都听去了。
周围众人里,有人听的津津有味,有人若有所思点头认同,还有人则是一脸不解。
不解的那位杵了杵折扇公子哥,小声问:“诶兄弟……你们谈论的是……坐在里面那位吗?”
“不然呢?”
“你们如此肆无忌惮地议论这些,就不怕惹来麻烦吗?”
公子哥得意一笑:“兄台定是第一次来到业国吧。我们这里可与北方列国不同,业国人遵守规矩,却又没有那么多麻烦规矩,只要未指名道姓的辱骂,麻烦自然找不到我们头上。”
那人恍然大悟,随后感叹:“原来如此,这样看来还是业国律法宽松啊,若在我大乾敢随意议论君上,即便只是隐晦提了几句,被那些朝廷鹰犬听见了也少不了被抓到大狱里走上一遭。”
“唉……”
听到这话,旁边又有人不满意了,有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苦着脸道:
“也别这样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是一个国家。
大乾虽律法严苛,但好歹有个一言九鼎、威服朝野的皇帝,可使大乾减少内耗,专心于为百姓谋福、为国家谋利。
可我业国如今派系林立,内耗严重,不仅于国而言难以施展国策,做不成大事,于普通百姓而言也是遍地哀嚎,多有伤及无辜之人。
先前高谈阔论的两位兄台出身豪富,难被祸及池鱼,可小生我就惨了,小生家父可是在方大人手底下做官啊……
这些天来局势如此微妙,家父申请调离京城数次皆被驳回,看来这次……这次是真的要拼命了……”
“兄弟,你……
最先挑起话题的两位富家公子拍了拍书生的肩膀,施以同情的目光,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他们眼里看来,当下乱局之中,说方青柏的寒门一派是最惨的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