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中方府之内,方腊此时又急又怒。
自从那日用桂花糕套了六的话,方腊便将女儿禁足在家,安排了十几个绿林女高手看着,打的是杀死田十一之前不许女儿出门的主意。
方腊没想到女儿如今却倔强得厉害,竟是整整两不吃任何东西。一怒之下方十三将女儿好一顿训斥,还将六缝了“补丁”的几件衣裙付之一炬。
方六并不知道爹爹已经对田无赖动了杀心,只当他是觉得自己胡闹,所以才将自己关起来。但如今一见爹爹烧掉了带“补丁”的衣裙,立即嚎啕大哭起来,大叫着要去地底下寻娘亲告状,气得方腊甩袖而走。
……
金桂坊铁枪巷内,王寅老神在在躺在躺椅上,满脸的惬意。方和尚蹲在躺椅旁边,脸上挂着别扭至极的傻笑,温柔地为师父捶着腿。
王寅闭眼不语,和尚每过十几息便会上一句:“师父,您老人家舒服吗?您老人家饿了吧,徒儿去买些酒肉孝敬您老可好?”
享受着徒弟的殷勤,王寅心里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恼火。
高心是,这么多年从未享受过徒儿如此殷勤地侍候。恼火的是,这子根本就不是真心侍候自己,不过是想跑出去救那姓田的子罢了。
……
田定被方家安置在城外的一处偏僻宅子里,此时国丈范权手里狠狠抓着羽毛扇,恨不得用这扇子砍死眼前的心腹。
整整两了,不过十几句话而已,教了几百遍了,这心腹竟是至今才背得下来,却依然得不够纯熟。
“什么官府大爷?”范权怒道:“是官差大爷。”
看着心腹手下无辜的眼神,范权心中一阵哀叹,这些个拿惯炼的,脑子咋就这么笨呢?
“你给我听着。”范权用羽毛扇点指着心腹道:“明日一早你就直接去府衙,尽量少话。不要带刀,对人要自称的,不能本大爷……”
……
踏着朝阳,百花像媳妇一样跟在田十一身后,满脸的纠结之色。
“真的要这样做吗?”百花不知是第几百次问起。
田十一笑着回道:“你刚不是还相信我,怎们这么快就忘记了?”
百花依然纠结。“可是……”
方百花揪着衣襟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田十一再度笑了起来,调侃道:“百花姐姐莫非,真的是吃可爱长大的?”
方百花羞恼地瞪了十一郎一眼道:“你又胡。”
十一哈哈笑着不敢继续调侃。
自从昨夜那句“手挺嫩”之后,百花姑娘便逼着十一郎叫姐姐,任凭刘氏出面项她也不肯通融,也许是为了掩饰心中,那本不该有的心思吧。
她比他大三岁,她是他的姐姐,她是方腊的妹妹,她是摩尼教名义上的圣女,她是三乡会的会首,她身上背负着十几万张需要吃饭的嘴。她,不敢也不愿拖累他,只要他能帮她多赚些铜钱,多救活几个三乡会的乡民,她就心满意足了。
看着十一郎将制冰的方子贴到铺子外面,百花心如刀绞。
这法子一公开,团练使家的五十间冰果铺子自然会倒闭,而刘氏冰果铺子怕也会开不下去了。制冰如茨简单,还有谁会花二十文的高价出来吃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