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星抽出亢龙,气机所到之处形成一个个紫色的弧形,波及处被气流一切为二。
刺客的步伐稳健,呈半蹲式,辗转腾挪,毫无半点多余动作,双手握剑从容不迫,如忽明忽暗之月光倾泄。两股气流相撞时,魏紫星被震退数步方稳住身形,刺客趁机再次逃遁,魏紫星却闻到了那人身上的怪味。刺客幽幽飘来一句话:“回头告诉那妖后,她离死期不远了。”
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向着圆月的方向逐渐远去……
德贤郡主和紫磨公主闻讯赶来,二人也有些后怕,该不会是妖魔作祟吧?
魏紫星转身对二女说道:“此人不像是中土人士,他的剑术我在齐云山的藏书中看到过记载,以刚才和他交手的情形,极像是瀛海隐月流剑术,这种剑术力道方位距离算得非常精准,毫不浪费一丝多余的力气。皇上的行踪他们应该不会知道,极有可能冲着皇后娘娘去的。”
紫磨公主道:“可是皇姨娘怎么会惹上他呢?毕竟她一直待在这深宫之中。”
“皇后娘娘怎会得罪他们还有待查证,此事还需公主殿下禀明陛下和皇后娘娘,未央宫在捉拿刺客,幸亏我没有过去,否则后果就严重了,我的职责是保护公主殿下。”魏紫星道。
德贤郡主问道:“刺客这般了得,该如何防范?公主你还记得天机桥那场刺杀吗?“
德贤郡主故意提起天机桥的那件事情,为的是看魏紫星作何反应,她正观察着魏紫星的神情,而魏紫星背过身去,这一个追一个躲甚是微妙!
紫磨公主拉住德贤的青葱玉手,看着她那张愁云惨雾的脸,忍着不笑,“德贤,你该不会认为刚才那刺客和天机桥那些刺客是一伙的吧?我的这个侍卫倒像是那个英雄救美之人,无论身形还是武功都很像,单看背影就让人想入非非。”
紫磨公主双手紧扣置于下巴,摆出一副花痴的表情,德贤郡主觉得被人窥破心思,脸上一阵发烫。
紫磨公主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德贤,你除了脸红就是一副愁死人的表情,你一天到晚都愁什么呢?”
“公主莫再取笑了,我生来如此,哪有公主说的这么严重。”德贤郡主虽说是长辈,但和紫磨公主是同龄人,便无太多拘束。
紫磨公主走过去拍了一下魏紫星,死死盯着他的脸,“你躲什么,真不知道你哪辈子修来的福分,我们德贤是看上你了。”
“哪有?公主莫要乱讲。”德贤郡主一旁赶忙接话。
紫磨公主来了句,“嘴硬!”
德贤郡主有些拘谨还是问了魏紫星,“魏护卫,那个刺客如此厉害连你也奈何不了他吗?”
德贤郡主说完这些话后觉得整个人都舒服多了,一种愉悦感油然而生。
魏紫星没再回避,“倘若和他过招,恐怕百招之内也难分出胜负,我大邺的剑术名家唯有一个人可以胜他一筹。”
紫磨公主饶有兴致,迫切追问道:“是谁比你还厉害?”
“其实属下的武功不算什么,我要说的那位剑术名家正是紫岳金榜第一人,邪剑仙李密,他的剑术得益于百年前的玉山剑池铸剑祖师,陶祖,陶羞人,那个陶羞人为了一个心爱的女子便自创了一套剑法,名曰美人娇!”
紫磨公主一乐,心想竟有人取这样奇葩的名字。
魏紫星接着又道:“这套剑法,寻常人是练不出来的,可那李密不知从哪得到的一本残卷,竟让他有所突破,而后另僻新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造就了一代名剑。只是这套面目全非的剑术带着一种邪气,故而江湖上给他取了一个邪剑仙的名号。”
紫磨公主有一个疑惑,这个刺客来这幻蝶宫又是为何?又要行刺谁不成?魏紫星突然想起了那种难闻的怪味,猛然一惊,那正是徽州途经小客栈所遇到的那个鱼鳞怪人身上散发的气味。如此特别的人不知道城门校尉的那帮人有没有见过。
司天监掌握着本朝的天文历法和祭祀,由知事刘辙主管,国师是一位黑袍老僧,平日里二人互相走动。
而此刻的月圆之夜,黑袍僧人推窗望月,想起了兴安城那次大火,使得多少百姓流离失所,重建家园何其困难,他有些于心不忍,让他奇怪的是那夜的大风配合的太和时机了,他虽怀疑那刘辙,就算不是北慎的细作也起码和细作有关,作为朋友他没有告发,他甚至觉得那场火烧得好。
他也预测了那场大风,他也知道刘辙也会知道,他不知道的是刘辙的真实目的和自己是否一致,他只想复仇!
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人,此人正是禅房案漏网的海净法师,同为禅宗,年岁相差虽大,可那个海净却是他的师兄,收留这么一个人无疑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他别无选择!
“师弟,别来无恙吧,师兄我在你这避难来了。”海净法师笑着走到窗边,二人一起望着天上的冷月,可黑袍老僧的脸却比那月亮还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