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星君传说是掌管下凡帝王之事,本应该受朝廷更丰厚的供奉,却落得这般境地,紫磨公主对着那尊塑像有些凄然,魏紫星对着塑像左右看了看后撇撇嘴,嘀咕了一句,“像我一样穷命。”
“且莫冲撞了神灵魏公子。”德贤郡主软声细语,还是那副愁容满面的模样。
魏紫星一皱眉没有接腔,心里在想,还真上心!
一个个营帐搭建在那片开阔地上,天上繁星点点,一小股冷风吹过让人颤栗。
负责警戒的几个士兵来回走动着,百十辆木制大车载满麻包。
守护货物的一班士兵围上了整整三层,个个手持着乌黑的虎头盾牌,腰间斩马刀,队形整齐蓄势待发,萧字大旗随着凛冽的北风,舞动的声响在寂夜里清晰可闻。
“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这天干物燥的要小心火烛油灯,明日过了前方的隘口路就好走多了。”一个旗牌官高声喊道。
营帐里的士兵围坐在一起谈论着婆娘孩子前方战事,来点提神醒脑的荤腥话题,还有几伙扎堆的士兵,都在下着自己家乡特有的棋路。
失修的破庙内突然金光四射,魏紫星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自称是夏国大公子伯邑,还有一个女子自称是大秦商人之女苏苡,都是生离死别的样子,苏苡成了大秦王妃。
这个诸侯国的大公子眼睁睁看的那位苏苡进入秦王宫,有一天伯邑被那秦王召见,伯邑忍不住去见了苏苡,双方久别重逢有很多说不完的话,直到被宫里人看到了那一幕,愤怒的秦王一声令下伯邑被押赴刑场处予极刑,肉被做成了饼,秦王赏给了苏苡,逼其证白。
苏苡拿起了一块饼,含泪吃了下去,当天夜里秦王宫里二尺白绫吊着一具摇摇晃晃的女尸,头发遮挡了大部分脸颊,那张脸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魏紫星猛然坐起来,大汗淋漓,四周望了望做了一场恶梦,眼前便出现了德贤郡主那副愁容。
“魏公子……魏公子…你怎么睡在这里。”德贤郡主关切的低头看着魏紫星。
魏紫星揉了揉眼睛,“好端端的我怎么睡着了?好奇怪的梦。”
侍卫庞封守着紫磨公主寸步不离,可谓是兢兢业业,操守没的说,不会像某人竟然睡得着。
零晨寅时是人最困乏之时,突然一只羽箭破空而来,带着呼呼的火舌,接着第二支,第三支……
这些箭矢是从五百步开外的土丘的草丛中急射而出,干燥的天气有一车粮草已经燃烧起来,士兵们有的在扑火,有的抽刀扫落了部分飞来的羽箭,还有两人身上燃烧起来满地打滚。
萧离已经带一队人向小土丘斜插过去,萧凉留守严密警戒。在这么远的距离能够射的如此精准,这个不是一般武人能够做的到的。
萧离摸到近前,土丘上居然就一个人挽着一把从未见过的黄杨大弓,此人闪身就想逃遁,被萧离一个横移身法挡着了去路。
正在这时候土丘下窜出五条黑影,突然杀出,两帮人混战在一处,金铁交鸣之声格外刺耳,这帮人边战边撤退,武功都不俗,绝非一般的武林豪客,他萧离好歹也是紫岳金榜名列第五的高手,如今已经战了三十几个回合也没有奈何的了他。
自己带来的一队士兵被后来的五个黑衣人紧紧的咬住。这个士兵配合着阵形和盾牌,五个黑衣人有三人已经伤痕累累。
又过了十几个回合萧离觉察到眼前这个人的路数风格,不由得惊出声来:“河西卧龙城?”
那挽弓汉子也是一惊,随手撒出一把毒粉仓惶遁去,不过手腕处还是被萧离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撒落在草地上。
出发才不过三日路程,就出现了这等事情,萧离脸上蒙上了一层阴云,其余五个眼看难以逃脱纷纷自刎。
河西卧龙城地势似盘龙,素有侠都之称,可谓是群英荟萃,实力高绝之人层出不穷,在他们东北部生活着大青山的汪古部落互通有无。
这一带几乎成了三不管,官府也无能为力,谁的帐他也不买,当初建立西凉国虽然被世祖高骢施以铁血手腕,也未能伤其根基,只不过破坏了平衡使其内部分裂罢了,可他们冰释前嫌一致对外的决心好像是与生俱来一般难以撼动,是这个民族夹缝中求生存世世代代演化而来,形成了独特的民风个性。
高骢采取了安抚政策,而北慎国正虎视眈眈,他也是无奈之举,幸而那些河西人没有和北慎国联盟,这也是他们内部不能集权所造成的,没有一个可以出来代表说话的,俗话说蛇无头不走。
大军集中兵力保护粮草,于是那些大车一个个分散开来,也就是着火的那一车蒙受了损失,可是与此同时一拨人却冲向了那座破庙,并向四周仍下了许多火油,形成了一圈火海,守护庙门的人手较少,里面杀得是天昏地暗,魏紫星和庞封正在拚力保护,这些杀手都不是泛泛之辈,竟是一种剑阵,戮仙阵,很多士兵被剑气斩杀,血箭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