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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星等人风尘仆仆赶到京师,这一路下来顺风顺水,暗中的毒瘤都被强悍的东陵内卫给拔掉了,这批不见天日的东陵内卫实力高深莫测,都是谜一样的存在,要是金榜上的人见到他们的实力会做何感想呢?
这也是高嵩大张旗鼓放紫磨公主去那遥远的红叶寺的真正原因了。
妙真坐在马车里一直闭目养神,紫磨公主看到他有趣的模样哑然失笑,“妙真,你就不想看看这繁华似锦的京城是什么样子?”
妙真开口道:“过眼云烟罢了,看与不看又有何分别。”
“唉!实在可惜。”紫磨公主一边叹气一边挑开帘子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旱灾使得城市萧条是没有什么好看的。”
妙真低声道:“姑娘言下之意像是为这座城里的人而感叹,不是为这座城。”
紫磨公主勉强一个笑脸说道:“你说的没错,如今这世道实在让人担忧。”
“阿弥陀佛,姑娘有着一颗佛心。”妙真正在里面打坐,耳清目明,外面的一切他早已知晓,轻声道:“天下苍生蝼蚁般孱弱,都在苦海之中,包括高高在上的皇帝,实际上天下众生皆为平等,面对天灾都是一样的无能为力。”
紫磨公主微舒黛眉,“这次让你来京城就是让你去皇龙寺讲经说法的呀!让众生有一颗明空之心,脱离苦海。”
“小僧佛法浅薄实在不如姑娘所想那般。”妙真没有悲喜的样子,沉静如水,“生死轮回各有天命,生命息息强弱交替无止轮回,盛极则衰,衰极则盛,眼前的难关不日便会自解。”
紫磨公主心情好了许多再次问道:“妙真,你不是一直施主施主的称呼我吗,怎么现在改为姑娘了呢?”
“一个称呼而已姑娘你又何必执着呢?”妙真双手合十微微低头,“心中有佛处处佛,该放下就放下吧!”
紫磨公主做了一个俏皮的表情,“妙真你就没觉得我们两个人相遇是上天按排的天大机缘?你可不能视若无睹。”
“缘起缘落一切终究归于平静。”妙真一字一句不紧不徐。
这位花痴公主挪了挪身子正对着眼前这个美的不像话的和尚,露出一副花痴的表情,“你仔细看看本姑娘美吗?”
妙真没有和她对视,而是看了看窗外,紫磨公主又是一笑,“你都不敢正眼瞧我,你不是说我只是一个虚相而已吗?”
妙真不再言语,嘴唇微动,在默念经文。
紫磨公主又道:“你能不能猜出我的身份来?”
妙真这才开口:“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这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妙真看着离大皇宫越来越近,心里能不清楚?要做到六根清净也绝非易事,至少他尽力了,魏紫星换上武官服饰,气宇轩昂,他对于一路跟来的东陵内卫视而不见,那些浑水摸鱼的刺客莫名死去,实际已经扰乱了他的心境,没曾想宫里还培植了这样一批如此恐怖的高手。
能够掌握这次行程的大人物十指可数,北慎国的细作最近没有见任何动作,静的让人不安,他们是在酝酿什么大的阴谋?这一些从魏紫星脑海里过了好几遍,沈南说的没错,自己就是太感情用事了,也许自己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密探。
进入了皇城后,雕龙画璧压抑的气氛还是让魏紫星忍不住有些颤抖,皇帝一刻没有停止过清除密政司的在逃者,那个废立太子的诏书是他心上的一颗刺。
当年朝堂之辩最终还是提废立太子的人数占据了上风,等待老皇帝高骢的裁定,暗地里老皇帝拟好了废立诏书,最终没有对外宣读而是交给了密政司特使保存,他想以这样的方式来制约,不曾想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现在魏紫星的紧张可想而知,因为他感觉到了一些不安定因素,沈南对他说的话,这次的红叶寺之行,无一不印证了他的猜想。
高嵩亲自迎了出来,没有天子该有的气派,他就是一个等待女儿回家的父亲,他是那样的慈爱,他更好奇这个让自己女儿五迷三道的小僧人是有啥三头六臂,还是金装菩萨。
紫磨公主飞奔过去,紧紧抱住了高嵩,“父皇,孩儿可想你了。”
高嵩摸了摸她的头,“皇儿啊,这些天你瘦了。”
这时候高嵩才想起来那位僧人来,魏紫星和德贤郡主跪地多时,被深深的忽略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当他看到妙真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这哪是个人啊,分明就是九天下凡的仙人嘛!阅人无数的高嵩从未见过如此俊美之人,想到此处,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个人来,那就是蓟县的县老爷魏源,就算当初他年轻时候跟着妙真比起来还是逊上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