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司马纯说到郑惊涛这个名字,所有村民们大都猜得到这是在说王严的外甥郑涛,对于把他交出去这事,那答案当然是不了。人群最前方那小伙指着司马纯叫骂到:“连孩子都要对付,什么狗屁官员,你简直猪狗不如。”
面前士兵听后往司马纯方向看了一眼,后者不予理会,直接将身子转了过去,那士兵立马把那小伙抓了出来,一刀捅入其胸膛,司马纯道:“我刚才说了,再有人执迷不悟,有如此贼!”
这下众村民再也按奈不住了,开始推推搡搡,不断叫骂,更有甚者直接一拳打向了拦在前面的士兵。司马纯心想:“哎,这样也方便多了。”对身边那士兵长说道:“动手吧。”那士兵犹犹豫豫道:“可是大人。”司马纯面露凶色,狠狠道:“我说动手!”
士兵长咬咬牙,扭过头去,举出一面小旗开始挥舞,在人群最前面和最后面的士兵纷纷拿出兵器,一柄柄刀枪刺入了村民的胸膛,一时血光四溅,惊叫声,恐慌声不绝于耳。
司马纯再次对士兵长说道:“杀个干净,孩子留下。”语罢又开始自言自语道:“回去该怎么交差呢,麻烦麻烦。”
面对士兵的屠杀,村民们自然不会是坐以待毙,可任由他们再怎么群起反抗哪里敌得过这钢刀铁枪,很快几十个村民已经丢了性命。为防止村子里有人待在家中,司马纯还下令让几个士兵去村子里边放火烧掉房屋,东青岛几百年的基业就这样毁于一旦。
大田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动也不敢动一下,整个人呆若木鸡,眼泪直愣愣地流下来,包括阿兰,芸芸,许多孩子都是如此,这时田叔猛拍大田的头,怒骂道:“呆着干嘛,快跑啊!”
大田一下缓过神来跑向父亲,老黑此时扛着郑涛,领着田叔一家,阿兰一家,以及芸芸一家,十一个人就这样冲向外围,老黑抄起手中柴刀在前面开路,虽不会刀法,但还是掀翻了两个士兵,最终众人终是出了去,一路跑向山林。
司马纯看在眼里,立马叫到:“别让那边的人跑了!”几个士兵立马也跟着老黑一行人跑了过去。
老黑田叔一行人虽然不会武功,但长年干活下海,腿脚是中原村夫无法相比的,很快就跑进了山林里,几人背着自己的孩子在山林里穿梭,不时看向后边有无追兵。
田叔向老黑问道:“咱们现在往哪边跑?”老黑顿了顿,自己只想好该怎么逃离士兵,却没想到逃离之后去哪,思索了一会,老黑眼睛一亮,说道:“上次那些海贼,他们的船肯定还停在岛上东岸边,咱们往那边跑,肯定能逃得掉!”
司马纯站在原地,手不停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明老截船是在十二年前,这么推算来,郑家小子也应有十二岁半了,传闻郑游穹生的英俊,王颍品貌也是极佳,这郑惊涛应该,”他看了看面前还活着的十几个孩子,摇了摇头,对士兵们说道:“这些人都不用留了。”
原本生机盎然的东青岛现在已是横尸遍野,生灵涂炭,司马纯看着眼前破败的东青村,眺望山林,伸出手来感受风向,自言自语道:“应该是往那边岸上去了,可笑,真以为能从我的手上溜走?”他命所有士兵回到船上,令船向那东岸驶去。
过了一阵子,老黑一行人终于是跑出来了山林,到了岸边,海贼们留下的船只就在眼前,忽然浪声大作,司马纯所乘官船也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他们面前,眼看追兵在后,一行人只得停下脚步,老黑骂道:“真他娘的倒了血霉。”
司马纯从船上走到一行人面前,后面跟着的是一众士兵,他长舒口气,对着老黑他们说道:“识大体的,快把人交出来吧。”几个男人护住妻儿,老黑缓缓放下郑涛,喘着粗气对司马纯说道:“如果你是老王,要去刺杀仇人,还会把你说的那郑惊涛留在村里吗?”
此言一出,司马纯瞳孔猛缩,盯着老黑,心里想到:“这村夫说的有道理,王严自然是将孩子送与最安全的地方,离这越远越好,该死,难道白杀了这么些人吗?”
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司马纯突然笑了起来:“看来你是当真不了解王严啊,既然是来刺杀的,必然抱着必死的心,就寻常人思维来想,那自然是要把后人给安顿好,可偏偏这王严心高气傲,对自己太过自信,按他的性子,最坏也是搭上自己的命把我给杀了,若是我死了,还用担心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再说了,如果要去安顿好孩子,肯定又大费周章,刺杀的时间自然也要推迟,若是时间推迟,等他上了我们的船,这东青岛上的兵都得征完了,还会有现在这一幕吗?想愚弄我,你还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