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说换几个新鲜的,你给我找了群雏啊!”染七起身,凑近了一个个的瞧着。
“瞧你说的,奴是看女君年轻,想着找几个年纪相仿的好作伴。”不愧是经验老道的人,这一句话能掰开来说,还说的尽是道理。
“换一批吧,一群没长开的模样。我可下不了手。”染七摆摆头,示意他们下去。
“那给您换一批成熟点儿的?”那人打探似的问着。
想了想,染七终究是没了什么兴致,竹玉不在,便是看账目数钱都有些寂寥啊!
“算了,直接将账本拿过来吧!”做正事要紧。
“得令,账本一会儿就送到。”
阁楼之内,苏子钦褪了黑衣,换上了一身艳红的锻袍,火红的金孔雀开屏而上,徐徐生辉,耀目迷人。
“主子,为何一到林风馆便换上红衣?”这颜色鲜亮的太过惹眼,一点儿不符合苏子钦以往的审美。
“因她喜欢。”手掌磨搓着袖边,金线细小,那缝制上去羽毛仿佛天生就长在衣裳上一般,华美绝伦。
姜黎爱红,最艳丽最好,在姜黎登上皇位,得胜归来之时,她穿的就是那一身红衣。那时,苏子钦骑在马上,站在山头遥望,只想着若有一天,能穿着鲜红的嫁衣与她比肩就好了。
愿望成了奢望,执念入魂,生生世世都印刻在了灵魂中。
“三爷,染女君来了,正要着账本呢!”门外,通禀声传来。
苏子钦朝着夜三点点头,示意他去回复。夜三明白,转身走去,不在内殿侍候。
“只染女君一人吗?”夜三走出屏风外,双手背在身后,问道。
“还有两位女君也来了,同在包厢内等着。”侍从立刻答道,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另一位女君似乎是有事想与阁主相谈。”
“哦?”
“奴未答应那女君的请求,只说先来跟三爷您问一声阁主在不在。”
“嗯,这事我知道了。账本你先拿过去,若是有人再问起阁主,就先说不知道。”夜三走回内间,将一个小小的正方形石盒拿了出来,石盒四周紧密相连,全无空隙,唯有顶部的机关密锁将其牢牢锁住。
这密码,夜三从未告知过染七。然而,从小熟读兵书,了解各种阵法的染七却只在林风馆研究了几天就解了出来。可见,镇国将军府并不是只会打仗的莽汉,世代积累的家族的秘技必然更加丰厚。
奴仆已退了出去,苏子钦这才缓缓从屏风后走来,银色的面具戴在脸上,隐隐约约透露着不可接近的距离感。
“主子,可要属下请太女殿下前来一叙?”夜三走上前去,见苏子钦的衣襟有些微皱,又细细的整理了一番。
“定安王哪里情况如何?”不着急过去,苏子钦现在更关心定安王的进展,一会儿他也好跟姜黎细细详说。
“竹玉被定安王安置在白鹤楼的别院之中,至今未传来消息。唯有探子回报,似是受了重伤之后救治不当,如今身子颇有些虚弱,只能躺在床上修养。”
是吗?这伤势是麻烦了些。
“还有其他的吗?”
“有。”
阁楼之内,夜三倾身向前,一切秘密都化成了语言飘入了苏子钦的耳中。
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