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贫民区的临时租住房,如同这段日子来的惯例,老余和老徐下班后又匆匆出门摆地摊去了。
桌上留了一张纸,拿起一看,还是说饭菜已经做好,让他自己再热一热,另外下午有人在门缝里塞了封信,名字写的是他,就放在他房间里。
居然有人给自己写信?想来想去,余羽印象里找不到会给他写信的人,毕竟人缘差是一贯的。
懒得先去查看,热饭热菜,囫囵饱了肚子,习惯性的查看识海中的铜钱,那行销魂的提示仍在: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请钱主静静等待!
原本因为买了虚境仪而激动的心情都黯淡了几分,这一等,等到花儿谢了不要紧,等到心都乱了实在不好受。
家里空荡荡的,入夜后降温,除了手脚发凉,心里也觉着冷清。
想到老余和老徐从早忙到晚,跟上了发条一样,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余羽有点心烦意乱。
把日刊和银卡放到桌上,沉吟着,心里有很多情绪,最终落于笔尖,只有短短几行:爸、妈,儿子在吉祥书社的日刊上连载了一本小说,书社给了十万定金,稿酬不错,还能提成,这几天日刊销量很好,预计以后还有几十万稿费可拿,晚上就不要去摆摊了,等多拿几期稿费,再把原来的房子去买回来吧……
三万份以上,可拿五个点的提成,十万份以上,稿酬增加到千字千钱外,提成再加五个点,新吉祥日刊一份五钱,按照目前火热的势头,恐怕十万份马上就能突破,自己每天写个一万字就能拿一万钱,若加上提成,一期日刊按十万份计算,每期都能至少拿到五万钱,加起来就是一天六万钱的收入……妥妥的高薪阶层呐!
原本因为念及老余和老徐整日辛劳只为让自己养好身体的愧疚,终于消散了不少。
说起来,他还没有开口叫过一次“爸、妈”。
这么些天下来,相同容貌,相同年纪,相同名字,只有互相称呼等细微处和前世父母不同,余羽已经没有丝毫排斥、别扭的念头。
老余和老徐,就是自己的老爹和老娘。
有一对疼爱自己的人,感觉很好,“爸、妈”之所以没有张口就来,不是他不想叫,实在是不习惯啊!
前世从十二岁后,他的嘴里就没有叫出过这几个字,除了清明的时候,但那也是对着冷冰冰的墓碑。
心头蓦地又是一酸,眼睛有点进水。
揉揉眼,余羽开始了抄稿。
十万钱只是起步,对于如今的家庭来说固然是一笔巨款,但不用和修士阶层比,哪怕是和普通人中的上流社会相比,这钱也实在是不堪一提。
冰风玄学展示馆中,玻璃柜内的一个巴掌大小的玄鱼皮囊,就要整整三百万钱,肯花三百万钱买一个只有一立方空间皮囊的,身家何止亿万,听董琪说,来冰风玄学展示馆买这些“玄技产品”的,还是以普通人为多。
不能自满啊!余羽告诫自己,又忍不住庆幸,幸亏找到了一份算得上赚钱的门路,否则修行路上这也买不起那也买不起,还修个什么东西!
笔尖上的文字一个接着一个流淌而出,连续多天“抄”下来,套路越来越熟,速度越来越快,有的时候还忍不住自我加戏添加些桥段,泼洒点狗血,停笔的时候,望着窗外深深夜色,油然而生天地寂寥之感。
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
若非此界有余羽,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有人写出满足市民们日益增长文化需求的小说?
下笔时,心思一静,和凌星汉对战那刹宛如掌控入微的玄妙感应又出现了,手腕手指灵活得不像是他自己的物件,随着脑海中文思泉涌,唰唰唰,速度超快,腰不酸手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