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七,敢问阁下大名?”,粗壮少年抱拳。
余羽回礼:“不敢当,在下姓余名羽。”
画风突然转变,仿佛武侠小说中两大少年高手相遇。
“刚才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做的好。”唐十七傲然说,“我唐家不怕事,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揽事。”
你做的好……余羽觉得不大对味,或许旁人没感觉,但他无论哪一世都不习惯阿谀奉承,这四个字细细品味,仿佛是高了好几个级别的领导对下属说话的口气,让他有点不喜。
“十,十七少,小人们脑子……”躺在走道上的几条大汉赶紧爬起,断了手的那位哭丧着脸。
粗壮少年唐十七勃然大怒,飞起一脚,人还在车厢那头,一跨步就仿佛缩地成寸,飞起的脚尖,抽上了哭丧大汉的脖子。
大汉颇为魁伟的身躯离地而起,竟直接撞到了车顶,发出蓬的闷响,两眼翻白,七窍流血,重重摔落地上,溅射了一地血迹。
尼玛,余羽目瞪口呆:那人绝对是没命了,世家出来的人竟然如此凶横,似乎杀个人对他们来说好比宰鸡。
大汉的脖子不规则地扭曲,两只脚在地上软软地扒拉、抽搐,鼻孔、嘴角流出的血暗红,越来越多。
整个车厢中无声无息,连呼吸声都顿住了,落针可闻。
唐十七冷笑,说这就是吃里扒外的下场。
眼神若有意若无意地横扫,每一个被他眼神盯上的人,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剩下的两个大汉瑟瑟发抖,浑身像是在弹琵琶。
余羽忽然捂住鼻子,一股臭气从两条大汉的裤裆里散发出来,竟是失禁了,再看走道上,两滩水迹清晰可见,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
“没骨头的狗东西,给我带走,扔到地牢喂狗。”唐十七厌恶地瞥了一眼。
立刻有劲装打扮的随从上来,拖着两个大汉和瘦高个就走。
“十,十七爷,饶命啊,小的不知,都是章进要我们做的啊……”几条大汉拼命挣扎着,声音忽然消失,犹如被割了脖子的公鸡。
地上的血迹、污秽很快被打扫干净,七窍流血的章进,已经停止了抽搐,也被一同拖走。
“我答应过那个瘦高个,交代了就饶他一条性命。”余羽眯着眼,心中微有凉意。
前世今生,他还是头次见到如此凶残的场面,一个壮年大汉,活生生被打死,剩下的几人被拖去喂狗,似乎,也不只是嘴上说说。
“看你是个汉子,我给你面子。”唐十七满不在乎地大笑。
随手打杀性命,毫无顾忌,余羽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世家豪族,要是按照他的脾气,哪怕拥有超绝的修行实力,顶多就是断了几条大汉的手脚,不会要他们的性命。
这个世界很危险。
非常危险。
简直是无法无天。
或许是以前的层次太低,低到根本接触不到什么海州十大世家这样的豪门,虽然从各种市面消息、流言飞语中知道修士世界很“残酷”,残酷到有时一条人命忽然消失根本不算什么大事,但他看到的左邻右舍很平和,大家都还是与人为善的,也没有碰到过哪家满门被灭。
所以,他知道“残酷”,却不知道怎么个残酷法。
很荣幸,今天,来自海州十大世家之一唐家的唐十七,一个少年,看起来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用手上的鲜血,让他知道了残酷两个字究竟是如何书写!
从走进车厢到出手杀人,不过短短片刻,但唐十七的凶威赫赫,已经铭刻在了车厢内众人的心底,很多人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今天所见所闻。
就连活泼无比的小女孩,此刻也呆若木鸡,只把头钻在少妇的怀里,不敢说话。
“顾公子是哪位?”余羽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