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怪不得一直和你亲,原来是因为我们父子血脉相连。”叫了第一声,接下来叫爹就顺口多了。
父慈子孝,真是一副感人心扉的场面。
余羽心底阵阵恶寒,尼玛,顾家都是些什么货色,难为还能把和弟媳勾搭成奸说成情投意合,不就是一个痒了一个硬了嘛。
当然,很多情况下,男人和女人之间,在荷尔蒙的诱惑下,都是如此,包括自己,余羽从顾寻头上的绿色草原联想了很多。
“好了”,阴乌斟酌着词语,说,“血脉之间的感应真切存在,现在,我需要你,儿子,需要你和我的血脉升华得更加璀璨。”
阴乌念动一个音节,音调诡异。
顾正超后脑某个窍穴震动了一下。
“好痛!”
“儿子,等爹与你合为一体,就不会再痛了!”阴乌两只瞳孔中黄芒大盛,如同两盏小小的橘黄色灯泡。
“合为一体?”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惧从心灵最深处涌起,顾正超尖叫,“爹,我不要……”
“傻孩子,有什么好怕的,等爹占了你的身体,你的魂魄就融合进了爹的神魂”。
顾正超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阴乌扇动翅膀,阴风骤然刮起,余羽浑身僵硬,头皮发麻。
前世看了很多小说,有各种邪魔夺舍,可真没看见过当爹的夺舍亲生儿子的。
一阵阵地涨,一阵阵的麻。
那是一种毛骨悚然的惊惧,哪怕并非发生在自己身上,但皮肤表面的汗毛,却根根倒立。
“超儿,在你还很小的时候,爹恰好得了阳世阴土转生法,想着有朝一日,说不定就要魂飞魄散,就在你的脑中留下了禁制,以备万一身毁道消,还能借你的身体重修。”
阴乌的爪子在顾正超的脸颊上滑动。
“超儿啊,爹也是没办法,谁让那群自认道门正宗的狗东西,容不下爹修炼这门功法。”
阴乌的声音像是掠过冥土的阴风。
鸟头一转,定定地看着余羽:“原来,爹还想着,虽然借着阴乌逃遁出了一丝神魂,可没法夺舍重生,想不到你曾用鬼咒对付过这个小家伙,诅咒之力虽消,因果线牵连仍在……”
“若是超儿你的躯壳容纳不了神魂转生,就只能借被你诅咒的小家伙肉身一用,有鬼咒的因果线牵连,他是唯一能够承纳我神魂附体的备胎。”
“若是转生成功,爹就杀了这个少年,用他的心肝魂魄,告慰超儿你。”
余羽两只手拢在袖里,各捏了几张符纸,但阴风吹过,身躯像是冻成了冰棒。
就连意念,都凝成了冰块,根本无法激发。
此时听着那阴恻恻的声音,心神更像是被钝刀割肉。
如果顾正超死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难道真的毫无一丝生机可觅?
鬼咒之力牵引着因果线?当时不是已经消除了?难道令冬寒堂堂一个超凡境真修都不知晓鬼咒消除还有因果牵连?
一个虚影,忽然从阴乌身上扑出,合身飞进了顾正超的躯体内。
阴乌鸟瞳中的黄光散去,噗,鸟躯消散成了尘土。
“顾正超”的眼睁开了。
眼神扫过余羽,似乎有点迷茫。
黄芒乍闪,一瞬间,余羽觉得顾正超的躯体下,已经换成了另一个灵魂。
“哈哈哈……”,笑了三声,噶然而止。
露出在衣服外的皮肤,霍然如波浪涌动,底下的青筋和血管,一根根绽起,像是有千百条蚯蚓在爬行。
“顾正超”的脸上,浮现出了痛苦的神情。
忐忑,余羽背心都是冷汗。
眼巴巴地看着,“失败,夺舍失败”,转念想到若是夺舍失败,自己就成了被夺舍的对象,又觉得很是不妙。
肿么办?
似乎没得办啊!
“顾正超”两手捧住了头,嗤,手指如铁,却是扯下了一只耳朵。
血如泉涌,从断裂的耳根。
“呵呵……呵,哈哈……”似哭似笑,脸部肌肉扭曲,两只眼睛一大一小,鼻涕从鼻孔中流出,嘴角歪斜,口涎滴落。
“麻的,这是,这是疯了?!”
在余羽震惊的视线中,“顾正超”另一只手扯下了一大把的头发,露出了青色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