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从在镇上当了掌柜,宋二才瞒着家里也专程到城里找过,打听过宋桃的消息,只不过没有结果罢了。
很快,诊房的门开了,两个学徒离开,宋二才快步踏进去看情况。
老郎中正在为宋添抹药。
儿子原本白皙的脸此时已经红透了,额间冒着汗,皱眉呲牙,还在忍痛。
因着第一次还不知体质是否适应,郎中只割了他髻角边上的一处红皮,差不多大姆指指甲盖大小,地方不大,只是在脸这种地方疼痛特别难忍。
老郎中很快将药抹好了,之后交待了一下不可沾水等事宜,便让父子俩人三天后再来看诊。
宋二才扶着儿子出门上车,等马车帘子放下,在二楼雅间的何文筠走到窗口处,皱眉看着那辆车子渐渐远去。
不多会,有管事模样的中年子走了过来,躬身说道:“那两人是一对父子,据说从外地专程前来看诊,那个小娃脸上有一道烧伤,刚刚做了割皮。”
管事说完,很快就退了下去。
何文筠想了想,对身后的护卫招手,“去查一查,那父子俩来自何处,跟万兴绣庄有何关系。”
能出现在万兴二楼雅间,想来关系不浅才对,毕竟以那两人的穿着打扮并不像什么大富大贵之人,既然不是买货的客人,那就只能是跟曹家有关。
又或者,那人跟万兴的绣品有关?
何文筠陷入了沉思。
当初在平阳何府的时候,他虽然跟宋二才有碰到过,但当时跟本没有在意,加之宋二才那时垂头拱手行礼,路边站着的是谁自然就给忽略了。毕竟连何家的几位爷都没心情去理会,又怎会去注意那些站在路边行礼的下人。
如此,他对宋二才是个完全陌生的存在。
曹府,曹烈此时也在书房中听左斌汇报情况。
左斌是左淮的胞弟,跟哥哥略显儒雅的面相不同,左斌皮肤黯黑,五官只能说端正,估计兄弟俩人一个随父,一个随母。
“那人是临江何家二公子何文筠,来府城应该有三五天了,住在南街边上那座宅子,他会千里迢迢过来,多半是冲着我们来的。”
左斌坐在曹烈下首的太师椅上,说完端起桌上的茶盏饮了好几口,看样子应该是急切而来,气息还未平稳。
“他对我们的了解大概到什么承度?”
曹烈眉头紧锁,没有想到那边的人来得这般快,还好他们从一开始就做了准备。
“水路那一块应该给他们摸到了一些门道,但货物路线的情况肯定不知。”
曹烈点头,如果给何家知道货物情况,自然顺藤摸瓜找过去了,也不会在此停留,更不可能上绣楼观看。
“此事暂且不用在意,你明日带上货物动身前往焦州,通知二爷这边的情况,让他按原计划处理。”
曹烈嘴里所说的二爷是亲弟弟曹眙。
左斌点头,很快退了下去。
曹烈在书房中静坐了一会,后面正准备出去,管家来报,宋二才回来了,还在前厅等候,说是有事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