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同的,天如,他和你们不一样。」
「“你们”?」赵天如注意到了齐黜语句中的一个小小的用词错误,「你不应该说“我们”吗?」
「啊啊,这个......」齐黜故作轻松地将双手抱在脑后,就像是自己不小心说错话泄露了机密一样,「那就算是我们吧,濯和我们是不同的。对了,他叫濯,秦濯,这个你还不知道吧。」
「我没必要知道。」赵天如甩给齐黜一句,「你说他是不同的是吧,可是那小子似乎连神性都没有,而且对于遗物和神的了解等于零。这你难道没有察觉到吗?」
「我当然知道,不然我也不会花那么多的时间来跟他解释何为旧神何为遗物等等。」齐黜说,「不过啊,相信我,他有天赋。」
「什么天赋?」
「白炎。」齐黜说,双手自然地垂了下去,「纯白之炎。」
「切。」赵天如再一次从牙缝中挤出一丝声音,这一回要相对的大声。
「不相信吗?」
「我要证明。」
「我可以给你。」齐黜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那个笔记本,「他战斗时的情况我有记录的。」
「不。」在齐黜将笔记本翻到记录秦濯战斗的那一页之前,赵天如挥手制止了她,他对她说:「我要亲自去证明。」
「什么?」齐黜停下了翻页的动作,目光快速地从书页跑到赵天如的眼睛里。
「我说,我要亲自去证明。」赵天如离开了小巷子的墙壁,双手也不再抱在胸前,他的右手伸入自己皮夹克的内袋,朝着小巷子的出口迈动了脚步,「就现在而言,我不怎么相信你。」
他的右手很快就在皮夹克的内袋里摸索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他并没有立刻拿出来,他让右手停留在内袋里,手指触碰着那个东西。
「天如......」
「放心,我不会做得过火的,我只是想要亲自用行动去证明。」赵天如说,「既然你说他有天赋,那么就由我去做第二次验证吧。」
他不回头,让眼睛闭上休息了一两秒,「我最相信的人是我自己,齐黜,这点你知道的。」
「天如......」
「在我出发之前,你有什么想要交代的吗?」他问她。
「天如......」齐黜看着他的背部,沉默了数秒,思考了数秒,最终她说:「让濯......活下去......」
「轻而易举的。」赵天如如此回答道。
他往前迈动了小小的一步,同时右手离开了内袋,将自己想要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个墨镜,颜色是深不见底的纯黑色,他用双手将墨镜架张开,为自己缓缓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