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哲见昭华如此凄凉,心痛如绞,抬手向童四海射出一物,道:“请童将军看看此物。”
童四海伸手一接,发现是一块白玉,上面写着“诚”,大吃一惊,此物他可识得,正是陛下亲自赐给诚王的玉佩。
童四海此时觉得这块玉佩有些烫手,这关系到诚王,诚王手握重兵,多少人得忌惮,一个处理不好,诚王怪罪下来,自己可吃不消,于是问道:“阁下真是诚王府的人?”
柳思哲点头,指了指整个寨子,道:“不光是我,整个寨子里都是王府之人。”
赵郢和李榷站出来,赵郢说道:“童将军可识得我俩,我俩曾随诚王见过将军一面。”
童四海见二人有些面熟,一时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面露疑惑。
李榷道:“当年童离老将军六十大寿,我俩随王爷有幸过府见过将军一面,时已两年有余,怕是将军有些不记得了。”
童四海听得这么一说,脑海里呈现当初的情形,诚王真是带人来过贺寿,只是不记得带的是这二人。
胡文通气的脸色通红,指着柳思哲骂道:“简直胡说八道,三虎为祸湘西多年,如何是诚王爷的人?童将军切莫相信了他们的鬼话。”
童四海见白玉并非是假的,刚刚这二人说的也是实情,但胡文通说的也有理,心里不知如何判断。
柳思哲湛卢剑出鞘,插入地里,入地三分,郑重的道:“诚王行事,尔等怎能揣测得到?”
胡文通道:“花言巧语,诚王威名远扬,镇守西陲,曾几次命人围剿三虎,如今说三虎是诚王之人,这岂不是笑话?”
李公公火上浇油,阴沉的道:“定是这帮匪徒劫持威胁了公主殿下,把诚王赐给公主殿下的玉佩抢夺到手,要挟公主如此言语,好大的胆子,好重的心机,两位大人还在犹豫什么?一举拿下匪首,还等什么?”
胡文通一听,李公公既然如此说,那一定是这样,于是下定决心剿灭三虎,道:“果然如此,来人,给我杀。”
柳思哲见胡文通被一个太监的话说动,此时也知道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太监说话肯定有一定分量,但官兵杀来了没有办法,拿起插在地上的湛卢剑,护在昭华的跟前。
用玉佩假借诚王之名之计没有成功,胡文通一千多府兵和山寨里的人杀成一片,还好官兵顾及昭华,没有放箭。
黑瞎子岭马匪都是悍勇之辈,论单打独斗,府兵很少是其对手,但现在是以寡敌众,形式极为不利。
柳思哲挥剑刺伤几个府兵,见寨子的人被官兵杀了几人,双目充血,大叫一声,“杀。”
林封虚无枪此时大开大合,无人能挡,触者即死,身上白衣已被鲜血染红,煞气逼人。
大虎韩金更是惊人,力大无穷,一把钢枪如虎入羊群,而且招式极为凶残,死在他手上的府兵无一不是穿胸透腹,惨不忍睹。
昭华脸色惨白的眼见着这一切,双方不停的在厮杀,本是和谐美好的寨子被鲜血染红,一个又一个的寨子里的人死去,刚刚还是鲜活的人,转眼就死在刀下,昭华内心是多么的痛苦,她哪里见过如此凄惨的场面,一切都是为了自己,都是自己造成的,泪水滚落,内心的一根弦被触动了。
昭华趁一个诚王府侍卫不注意,抽出他的佩刀,架在自己洁白如玉的脖颈之上,一声歇斯底里,却又令人无比凄凉的声音响起:“住手,都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