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偻老者的声音很清亮。

“看在你父亲的份上，就收你十枚【草蛇】铜钱。”

哟，没想到宋成瑞的面子还蛮大。

陆沉丝毫没有注意到边上那个叫做‘赵筑’的中年汉子，发白的嘴唇不断地打颤。

“老前辈，能不能打个商量。我这，只有一枚【草蛇】铜钱，能不能赊几天账？”

“哈哈哈，没想到堂堂的宋公子，竟然拿不出【草蛇】铜钱，看来你父亲对你这个儿子有些小气。”

陆沉一愣。这老头话里有话？

赵筑鼓起了巨大的勇气，说，“宋公子，【琳琅阁】从不赊账。”

说完这话，赵筑衣衫湿透，面如土灰。

“不错，【琳琅阁】从不赊账，但今天可以为宋公子破例一次。七天内，你要是能攒到十枚【草蛇】铜钱，这枚【木须子】就是宋公子的了。”

“好。”

陆沉转身离开。他要回书斋，找老夫子和刘观楚借钱咯。

等到陆沉走远后，赵筑说，“老祖……不让客人赊账，是祖宗留下的规矩。您以前说过，做生意不能坏了规矩。”

佝偻老头欣慰的笑了，说，“此一时，彼一时。祖宗在我赵家鼎盛时期定下的规矩，放到现在已经不合适了。赵筑，人要学会变通。”

他拄着拐杖进了【琳琅阁】，喃喃自语，“你要是真有本事，将我赵家的【族器】贱卖给你又如何。反正赵家已经和木宝庄，绑在一起咯。”

……

陆沉回了书斋。

老夫子不知道哪里去了，陆沉在【经香阁】找到了刘观楚。

踏进【经香阁】后，陆沉发现【经香阁】与之前不一样了。

原本发亮的红木书架，变得残破老旧，就连书架上的书也少了许多。

刘观楚，这个书呆子，正捧着本书，靠着书架睡着了。

当陆沉看到刘观楚手里的书时，他都傻了。

丫的，这呆子把自己关在【经香阁】里一夜，本以为他在学圣人的道德文章，却没想到在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论一个师兄的自我修养》？我呸，陆沉没好气地坐在边上，直到刘观楚醒过来。

“师弟，你……你怎么来了。”

哟呵，这一口“师弟”叫得顺溜啊。陆沉也没心思和刘观楚磨嘴皮子，开门见山说，“师兄啊，能不能借我几枚【草蛇】铜钱?”

刘观楚一愣，说“你要几枚【草蛇】铜钱？”

“九枚。”

“可我只有五枚。”刘观楚说，“师弟放心，这五枚【草蛇铜钱】就先借给你了。师兄还可以指点一个发财的法子。”

陆沉眼睛一亮，凑了上去，“什么法子？”

“去找镇口的谢宝树，他可是个财主。你想想看，他那棵石榴树，一枚石榴起码能卖一枚【草蛇】铜钱，这么一大棵，简直就是一棵摇钱树啊。”

对啊！听刘观楚一说，陆沉决定去找谢宝树商量商量。

当初，他既然出手相助，至少对书斋的感观不错。就算他讨厌自己，不看僧面看佛满，也得卖一个面子给老夫子。

想到这里，陆沉兴致冲冲地离开了书斋。

陆沉走后，刘观楚朝后头，轻轻问了一句，“夫子，小师弟他真的能借来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