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醒了,谢宝树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为什么?”
“那老头子说了,你是他的学生。外头那些人,你都看到了吧。”
陆沉不解。
“外头那些都是些茹毛饮血的蠢货,小子,你在他们眼里就是肥美的羊羔。”阴无悔说,话里带着浓浓的不屑。
气运是需要载体的,而镇上的百姓就是载体。在鱼龙镇出生的人,本身就带着一份可观的气运。
所以只要杀了镇上的百姓,就能分得一杯甜羹,杀得越多,这杯甜羮也就越甜。
陆沉沉默不语。
相比那些普通人,他这个【铜皮境】的半吊子‘读书人’,更加惹人注目。
若是让那些人进了小镇,不要说帮李香玉封存残魂,他自己都小命难保。
“可为什么让他们进来?”
陆沉说的是大楚那对男女。
谢宝树呵呵一笑,没有回答。
放他们进来的原因有很多,其中很重要的一点是‘仓廪实而知礼节’——大户人家,吃相不会太难看。
陆沉的目光落在了阴无悔上。
阴无悔嘿嘿一笑,跳上了陆沉的肩头,叉腰说,“小子,我是来算账和讨债的。”
“向谁讨债?”
“你爹。”
就在这时,消失了很久的秃鹰鼻子回来了。
他的手里抓着一只大红母鸡,“老祖,只抓了母鸡,没抓到公鸡。”
阴无悔眉头微微皱起,“奇怪奇怪,当初来的时候,明明算到他们二人还在的,怎么只剩下一个了。”
阴无悔小指朝那只母鸡一点,一道红色的残影飘忽出来。
看到这道残影,陆沉都傻了。
这是……这是红拂女啊!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当初为了收回李香玉的残魂,陆沉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看到了红拂女的尸体。
阴无悔的一句话,让陆沉心里高悬的石头落了地。
“被人磨灭了记忆,罢了,罢了,一个小小的【血丹境】三品,就想背着我染指鱼龙镇气运,真是痴人说梦,丢我太阴山的脸。”
谢宝树说,“阴无悔,你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那老不正经送上门来的气运,你都拿不住,哈哈哈。”
谢宝树朗声大笑,阴无悔满脸阴沉。
“哼……不管怎么说,这小子的爹,欠我太阴山一个人情。”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初,她们师徒俩找到我家老爷,我家老爷可是事无巨细地将其中凶险说了。他们自己做的决定,和我家老爷无关。更何况,红拂女差点坏了我家老爷的大事。”
一个老汉缓缓走近镇口,是宋寒星。
“不错,不错。阴无悔,入了局,就得输得起。你千算万算,还是算不到红拂女对一个青年动了心。”谢宝树低着头,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