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房间,Ace立刻领着安赛尔朝罗德岛干员撤退的方向冲去。后面还有小部分的整合运动正在商量着什么,看到Ace和安赛尔之后,他们立刻停下了交谈,站起身来想要追击。
“等一下,先别上,”一个整合运动成员抬起手,面具下的眉毛早已经拧作一团,“那个是……白尔斯?他这是投敌了?”
认出白尔斯的自然是奥科,塞班也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冷静点,白尔斯先前说过他是去潜伏的,我们要相信他。”
“但他腿上的伤……似乎是猎犬的咬痕。”
奥科的源石技艺是狂暴,和受伤有所关系,所以他对于伤口格外敏感,即使隔得较远,他还是准确的判断出了伤口的来源。
“那说明不了什么,比起这个,我们的增援还有多久才到?”
“据说弑君者大人已经带人到侧面截堵罗德岛的人了,梅菲斯特大人应该马上就到。”另外一个士兵说道,他的声音干哑得像是灌满了沙子一样,“该死的,要是梅菲斯特大人再不来的话,组长他就……”
塞班走到红衣服身边,攥拳道:“罗德岛那帮家伙,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说实话,我们下手要更重些,只是他们那边分工协作,各司其职,而且还有医疗干员,我们这边……”
“只有奋勇搏杀的战士。”塞班怒哼一声,气得咬牙切齿,“这样的行动根本就是在送死!我们没有得到支援,没有治疗,甚至没有完整的作战计划!我们只是在被那些术师和狙击干员当成活靶子,这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作战演习!那么多人白白牺牲却毫无进展,为什么!”
塞班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其他人都看着他,虽然没有说话,但那份心底的共鸣毋庸置疑。
但就在这个时候,梅菲斯特的声音冷不防从身后响起:“看来你对这次行动意见很大。”
塞班转过身去,一把将面具扯了下来,怒视梅菲斯特:“没错,我是意见很大,兄弟们死伤惨重谁意见不大?罗德岛的人跑了,而我们得到了什么?死的死伤的伤,我们得到的只有苦涩的失败!”
“你们失败那是你们自己没用。”梅菲斯特冷哼一声,眼神寒若冰霜,“别忘了我们的目标,我们是在为了感染者而战!在实现远大理想的过程中,牺牲是必不可少的,你们应该庆幸才是,庆幸自己为感染者的时代早日到来而献出了自己的力量。”
“你!”塞班的情绪已经处于失去理智的边缘了,他攥紧了手中的武器,但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他。
“……不要……去。”红衣组长断断续续的话语传来,“对我们……都没好处。”
塞班的眼神变了变,他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然后又放开。
梅菲斯特显然看见了塞班的小动作,他的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转身面朝其他成员,双手上托:“各位,现在正是我们缔造帝国之基的大好时机,这不过一点小小的失败和挫折而已。况且,罗德岛还没有逃掉呢,各位,拿出你们的决心来!”
源石粉尘在空气中飞舞着,所有吸入这种粉尘的整合运动成员都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继而迅速演变成痛苦而含混的咆哮。
但他们的伤势也在迅速恢复着。
“好,”梅菲斯特狂笑道,“现在!让罗德岛的那帮家伙付出代价!”
“哦哦!!”狂暴的呼吼传出。
塞班面色冰冷的摇了摇头,退了几步,却撞到一旁的奥科。
“怎么了?”
塞班摇了摇头,将自己想要离开整合运动的想法压了下去:“没什么。”
奥科点了点头,笑了:“有事可不要憋在心里面,憋久了容易心肌梗塞。”
“你这是在咒我得心脏病么?”
“不,我这叫精确的预判……等一下,你别动手,你不要过来啊!”
塞班将奥科放倒在地,骑在他身上,将他脸上的肉挤到一团:“道歉,否则别想起来。”
“根住唔粗户铺度,唔度去了驴与无户富哭唔度……(根据我初步判断,我道歉了你也不会放开我的)”
塞班看着奥科,突然沉默了,奥科愣了一下。
干嘛?!
不会是突然兽性大发要把我当场推倒吧!
不行我还没洗澡我的第一次不能这么随便……
“奥科,你说,我们这一仗打的有意义么?”塞班抬头看了梅菲斯特一眼,白发的男孩似乎没听到他的话。
“也许吧,我不清楚。”奥科实话实话。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时候你也用这么拙劣的办法吓人了?”
“就算是吓人那也是和你学的,”塞班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奥科的玩笑而轻松半分,“我是说真的,切尔诺伯格——我们在这生活了好几年,虽然很少接近这座移动城邦的核心区域,但也能感受到他的强大,乌萨斯帝国会放任这里被攻陷?切尔诺伯格真的没有反抗之力?”
“你想这些有什么用呢,”奥科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不管那些,我们接下来都一样要继续战斗,直到胜利的那一刻或者生命结束。”
“但这只是不断地在制造死亡而已,对于秩序的建立毫无帮助!”
“建立秩序需要推翻旧的秩序,推翻旧的秩序总会有些人离我们而去,不是么?”
“可这种无谓的牺牲……”
“别傻了,没有人的牺牲是无谓的。他们倒下了,我们要继承的是他们的遗志,而不是怀疑他们的牺牲!”
“就算这个过程流再多的血?犯再多的错?”塞班吼道。
奥科的声音依旧不大不小,每个字都清清楚楚:“感染者受到压迫从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忘了感染者的矿区么?”
塞班沉默了,奥科认真的时候说话的确很有道理,令他无法反驳。
“塞班,我知道你觉得这种行径太疯狂了,我也这么觉得。”奥科叹了口气,喜好说笑的他眼中难得的露出了几分哀伤。
“但,乌萨斯的秩序是建立在感染者的苦楚和疯狂上的,所以,感染者的秩序,也只能建立在乌萨斯的战栗和毁灭中!我们没错,错的是乌萨斯,他们该为此付出代价!”
奥科呼了口气,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塞班,犹豫,就会败北。”
塞班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