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不是在占便宜我是在救人!”
弑君者眯起双眼:“从最开始见到你那次你就是这幅样子,没个正经,能不能像个爷们!”
“……像,爷们?”白尔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沉默了一下,“像爷们有什么用,还不是连自己的家人都守护不了.”
弑君者一愣,白尔斯却已经从她身侧绕开,朝这黑暗之地的最深处走去。
这家伙搞什么鬼?
他的确太不符合自己对于感染者的印象了,平时就像个纯粹的胆小鬼,可却又敢做那么多人都不敢做的事情。实力不强,面对源石虫都捉襟见肘,却又在关键时候预支胜利,即便要支付的代价是身体被蚀刻子弹贯穿,命悬一线——弑君者不知道他当时是义无反顾还是犹豫不决,但最终他的选择如此。
而他的朋友,奥科,和他也很像。同样的胆小,同样不是很强,却在塞班为了掩护阵亡后还奋不顾身的冲进去把白尔斯救了出来,导致源石技艺使用过度,最后命丧黄泉。
弑君者的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跟了上去。
“你们去哪……回来……”
白尔斯愣了一下,这声呓语般的呢喃十分熟悉,他下意识的四下寻找,却看到崖心的身体躺在一片源石虫的尸体之间。
她的状况同样很不好,脸色苍白得像是死人,只有颤抖的身躯清楚地诉说着她还活着——并且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崖心……
“哦?”一个儒雅的声音响起,“比我预计的要早了将近一个小时,不得不说这是个奇迹。”
哈?早了将近一个小时?!
你特么是有多看不起老子啊!那些源石虫算个屁!精神伤害什么的完全不慌,来一个劈两截好吗!
虽然先前那个岩刺没断的话我就当场逃离了……
克瑞伊的脸转向弑君者,明明带着一层面具,但弑君者却分明感受到他在注视着自己。“是你身边这位小姐的功劳么?这可不在我的计划之内。”
“计划?你把她们都怎么了!”白尔斯怒喝道。“别以为你换了副面具我就不认识你了,武器收藏家!”
“……我没换面具。”
“别撇开话题,你把她们怎么了!”
“怎么?没怎么,”克瑞伊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不过是……提供了一场免费的深度睡眠。”
“你以为我会信吗?你设计把这么多人引到这里,又在墙壁上刻满了美少女,你到底有何居心!”
哈?
美少女?
克瑞伊完全愣住了,片刻后,他两手一拍,笑道:“啊,对!如你所见,我就是单身一个人久了,呆在这阴暗的地下快发霉了,所以呢,想拐个美少女当老婆,懂了吧。”
“岂有此理!给我一个我就原谅你了。”
“你要两个都行。”
“不如全都给我吧?”
“……这种方法可没法把她们救出去,”克瑞伊哼声道,“耍小聪明的话还是算了吧。”
“本来还以为能交流一下呢,”白尔斯淡淡的一笑,
弑君者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两个人,如果说正常人的思维是在同一空间的不同位置,那他们俩的思维就是在不同空间的同一位置。
换句话说,他俩像是一个贵族和一头猪,贵族坐在餐桌边,猪蹲在在食槽旁,虽然看似毫无关系但只要猪低头吃一口贵族就肯定会低头吃一口,看似毫无关联却又关系紧密,除了猪谁也不知道贵族下一步要干什么。
“你是谁?”弑君者瞥了克瑞伊一眼,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她向来有些讨厌这种着装隆重而道貌岸然的家伙。“把我们聚集到这里又有什么目的?”
“想要探探龙门的深浅,仅此而已。”克瑞伊笑道。
“所以你设下计谋,将龙门大部分战力引来,并且摧毁他们返回的道路,以此方式逼迫他们向这里靠近。殊不知,这路上遍布迷幻毒气,他们走到一半就会晕倒,借此你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的所有弱点。而你真正的目的也不是什么探探虚实,而是为了那把剑。”
白尔斯愣了一下,看向弑君者。
你……开全图可见了?
为什么我不知道,是我拿错剧本了吗?
克瑞伊的身体僵了僵,片刻后方道:“有意思,你又是从何得知这些的呢?”
弑君者蹲下身体,拾起一把流沙,然后轻轻抛下深渊:“迷幻毒气这点其实很好判断,在进入这里之后,他们都出现不同程度的精神异常——出现幻觉,难以保持清醒,你雕刻的这些人脸只是很粗浅的人形,白尔斯却把他们看成了美少女。”
克瑞伊点了点头:“由此可见他是有多么的猥琐。”
“别趁机喷人啊混蛋!”白尔斯一边研究着那刻在墙上的美少女,一边吼道。
“你能安然无恙是因为那个口罩么?”
“你也是靠着那副面具才能若无其事吧,”弑君者寒声道,“但白尔斯不同,他没有这种东西,他身上唯一来历不明的就是那把剑。”
剑?
白尔斯的手微微一颤,的确,在战斗时,他的精神状况恶化的明显更快。而且克瑞伊先前出现的时候也对他的剑表现出了明显的兴趣。
联想到先前KFC的那个男子,是因为……我的源石技艺偏向精神方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