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定啊!”
凯音布一脸的忧郁,这些天,他可是茶饭不香的。一百万两银子送了出去,他这心就没踏实过。每每半夜醒来,凯音布的心就跟猫抓一样,恨不能时光倒流。若能重新选一次,他,绝对,绝对不拿一百万两银子出来。
九阿哥呵呵笑,道:“尚书大人,要赚大钱,就不能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说了,这钱可是户部的,爷坑谁,也不能坑户部,对吧?”
“九贝子,咱能谁也不坑吗?”
“当然能,爷的人品,你还信不过?户部如今日子好过,可都是爷给你出的招儿!”
九阿哥嘿嘿笑着。
凯音布苦涩一笑,这倒是真的。如不是九阿哥坑了他一回,他这个户部尚书,可是标准的穷光蛋一个,日子难过。
“九哥,九哥!”
十阿哥匆匆而来,老远就吆喝起来。
“十弟,这里,这里!”
九阿哥挥挥手,跟凯音布摆摆手,就朝着十阿哥去了。
“九哥,今儿个,你可得继续帮弟弟啊!”
昨儿个九阿哥提议十阿哥去操练水师,十阿哥当场就表态,坚决地为大清打造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海上雄狮。
“必须的!”
九阿哥嘿嘿笑,道:“这也是关系到九哥身家性命的,九哥怎么也得把这事儿办成了啊!”
一百万两的户部银子,已经花出去了大头。如不能把水师控制在自己的手里,他怎么通过水师赚银子?赚不到银子,他可就一朝沦为大清朝最穷的人,负债百万两,绝对是旷古烁今的存在。
很快,宫门开启。
满朝文武迅速地排队入宫。
乾清宫金銮殿上,康熙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但昨儿个演武,大清劲旅输得一塌糊涂,让康熙龙颜震怒。
所有人都明白,今儿个该清算啦!
兵部尚书马尔汉最是忐忑,作为兵部主官,他是第一个跑不脱的。尽管他已经投入了十二分的精神,可是他真的尽力了。
只是,八旗军兵多年不曾操练,平日里都是得过且过,他为此还特意拿了几个勋贵子弟开刀立威,奈何,强兵不是一天练出来的。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当众人忐忑地等着康熙发怒飙火时,梁九功却不紧不慢地来了这么一嗓子。
啥时间,朝堂一片死寂。
几个意思啊?
兵部尚书马尔汉上朝前,已经跟家里人交代了后事。他猜测,今儿个,就是他为大清尽忠的时候。
可,康熙居然没冲他发飙!
这不对劲啊,阅兵演武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万岁爷怎么会不动声色呢?
马尔汉心里嘀咕着,稍微听了一会儿,他就走出了队列,往地上一跪。
“奴才马尔汉有事起奏!”
“爱卿平身,有什么事情,慢慢讲来!”
康熙的态度没有一点的愤怒,反而如沐春风,言语更是如和风细雨一般。
“奴才有负万岁的托付,我八旗军兵……”
“此事并非爱卿之错,爱卿无需多说!”康熙抬了抬手,打断了马尔汉的话,“八旗,是我大清立足之根本。但昨日演武,朕,很失望!”
“奴才万死!”
“臣等死罪!”
……
听康熙终于说到阅兵演武,金銮殿上的人跪了一地。暴风雨将要来临,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跪地!
“都起来!”
康熙还是没有发怒,只是很随意地挥挥手。
“今儿个,朕不是要问罪的。若说有错,最大的错在朕!”
康熙说得简单,但下面跪着的众人却是一阵哆嗦。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昨儿的演武,大清精锐败给了一群西洋水手,丢人,简直就是被人拿鞋底板在脸上来回地抽,肿得没脸见人。
“汉朝时,有个夜郎小国,不知汉之大。而今,我大清,便是这夜郎小国啊,不知这天地之大!”
昨日演武,八旗败北。
康熙便跟那葡萄牙人的首领聊了大半宿,真正是长了见识。康熙的说话艺术,那是相当之高的,三言两语就把那葡萄牙人的祖宗八代都给问了出来。
也是昨夜,康熙才知道,大海之广袤,知晓在海的另一边还有更广阔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