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努荔资历浅，但是，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啧。”

努荔抬手遮阳。

夏天实在不适合晒太阳。

“傻子，你在干什么？”

地下传来老爷子的声音。

努荔回头看背后，老爷子在站在地上，仰头喊他的徒弟下去。

“傻子，你在别人的家里做客，爬屋顶上算什么事儿。自己下来把花扫干净。”

努荔在屋顶上站起来，傻里傻气的，对地面喊：“高！高！处不胜寒！我，好玩！”

高的地方，站得高看得远，看见很多东西。

内院的正堂里和外面一墙之隔，外人不能去女眷屋中，但努荔坐的屋顶位置，正好能越过围墙，看见堂里的情况，这些都是站在平地上看不见的。而且顺着风，好像能听到一点那边吵架的声音。并不是整个周家大院都能听见，在平地上声音隔着几堵墙，努荔不如站在屋顶上听。

翠花的背影跪着在听，婆婆呵斥她的动作相当不客气：“翠花，媳妇就要烧火上灶，伺候一家人的吃穿住行。都什么时候了，你才煮饭？”

翠花跪着，大概是致歉。但声音太小，努荔在屋顶上听不见。

婆婆上前揪住她的耳朵：“烧来那套装怪作怪，你以为入了门你就是个东西了？你饿死我们全家继承周家的财产啊？”

努荔看见，翠花被拎着耳朵踮起脚求饶。

婆婆却不依不饶：“新婚晚上你撞破头，让人看见好方便你装可怜，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就想出去勾引男人。”

翠花吓得捂着头，终于大喊起来，一个劲儿地道歉：“没有，我不敢！以后再也不敢让人看见了！”

“你跟风水先生的徒弟眉来眼去，以为我没看见？”

翠花：“儿媳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让人看见了！”

“还不让人看见？你真喜欢那个傻子我今天打死你不孝儿媳？”

“不是不是，说错了，是他跟着我我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我想那是个傻子不懂，我就干脆没理他。妈，我没跟傻子眉来眼去的。妈，饶了我吧……”

“哼这个丧门星。”周家婆婆踹了地上的儿媳妇一脚。

努荔在房顶看着年轻儿媳的背影，埋头跪坐在地上瑟缩战栗，丝毫不敢忤逆长辈。她却看不见，在翠花埋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

“以后好好干活，踏实过，婆婆我是过来人什么花样我看不穿，你少给我搅和那套。要是你这个丧门星搅和得汉牛生意做不成，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周家婆婆训完人，儿媳还是埋头跪在地上，一点也不敢动弹。

“干活别愣着！去院儿里翻苞米，晒完了挂起来。你败坏我周家的气运，汉牛还要养你，真是见了鬼了。”

努荔看见翠花从女眷的正堂一瘸一拐退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周扒皮进正堂，和婆娘叽叽歪歪商量了好一会。周家婆婆的大嗓门最后才说道：“放心，我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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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热闹，努荔才从房顶上下来。

老爷子凑近徒弟耳边，怕旁人听见：“你日日都爬上去，是不是偷看翠花洗澡？”

努荔：……不。

你，想太多。